“啊,不好了,出人命了,有人落水了,不好了,快来人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南府往日的宁静。
一个身穿藏蓝色的婆子瘫坐在地上,正用手指着水塘里飘着的一团衣服大声的嚷嚷着。
在水塘附近的人听见她的呼喊都齐齐的朝她这边跑来。
尤大婶子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冬日天寒,池塘里的水自然是冰冷入骨,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想下去打捞。
一个年轻点的小伙子见状不由分说脱下棉衣便跳下去捞人。
尤大婶子也不喊了,她站起身来,哆哆嗦嗦的对着那小伙子说道:“铁柱,你小心着点。”
铁柱此时冻得直打哆嗦,早知道水这么凉,他就不下去了,这会子衣服都湿了,若是再上去那些人肯定会说三道四。
想到他同尤大婶子的处境,他只得咬着牙勉强坚持着。
铁柱伸手扯到那团衣服,也不细看,转过身子便朝岸上游去。
尤大婶子见铁柱上来,忙从旁人手里拿过棉袄给他披在身上,这铁柱是她娘家侄子,铁柱跟着她没少受人白眼,原本她是不舍得他下去的,可在这府里若想混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能怕遭罪,所以她也只能忍着。
铁柱见尤大婶子对自己关怀备至,心头一暖。
“呀!这……这……竟然是五小姐。”
一个稍微沉稳一点的中年男子瞥了说话的丫鬟一眼。
“你可看清了,若这人不是五小姐,小心老夫人赏你一丈红。”
那丫鬟被他的气势吓得花容失色,心里又十分的惧怕老夫人,只得又认真的看了一遍。
“我没说错,这就是五小姐,你看看,五小姐脖子上戴着的这串珍珠,还是二夫人前两天刚给她的,我没有记错,这人就是五小姐。”
听到丫鬟的证词,众人这才慌了手脚。
原本淡定的男子此刻也有些慌了阵脚。
他连忙吩咐道:“快把这事告诉老夫人去,大家都别围着了,快找块布先盖上。”
当南浔急匆匆赶来的时候,池塘边已经围满了人。
老夫人由于惊吓过度昏厥了过去,郎中正在池塘边的凉亭里为她诊治。
二夫人伏在尸体上哭的是死去活来,旁人拉都拉不住。
三夫人面露悲戚不停的抽泣着,偶尔劝慰二夫人几句。
也不知谁去喊了大夫人,大夫人穿着一身素衣正嘴里念念有词的为南锦葶的亡魂超度。
南锦雪一脸恐惧的躲在一个丫鬟的身后,探出头朝着地上的尸体看了又看。
南锦素陪着她们掉了不少的眼泪,倒是南锦裳颇为淡定,她站在旁边正吩咐下人去置办棺材以及布置灵堂。
南锦瑟依旧是面无表情,她的目光落在池塘上被扯得凌乱的残荷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其他人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南浔的到来,还是南锦瑟回过头的时候正好同南浔看了对眼。
南浔被南锦瑟那深似潭水的眼眸盯上,心竟有些慌,虽说面上极力的强装镇定,可心里还是滋生出了胆怯,她扭过脸躲避南锦瑟的眼神。
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停玉檀说过了,五小姐南锦葶落水身亡。
南浔心里有愧,遂又想起前世的时候南锦葶就是通过这招骗的她因自责而死,仇恨便很快覆盖住了整个胸腔。
她扑倒南锦葶尸体上,作势要掀开白布。
玉檀忙拉着她的手制止她。
“浔小姐,你年龄小,还是不要看了,免得夜里睡不着做噩梦。”
南浔暗自冷笑,前世也是这般她要看看南锦葶的时候,玉檀也是这么阻拦她的,她们难道就这么想让她死,不行,她不能让她们再如愿以偿。
“五姐姐对我好,我刚来这几日她经常来看我,如今她去了,我想再看看她,你们就让我看看吧。”
说到最后南浔硬是挤下了几滴泪。
二夫人止住眼泪,哽咽的说道:“难为你了。”
南锦素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浔妹妹只看一眼就好,你五姐知道你有这份心,到了地下也会开心的。”
南浔才不会让她们如愿,掀开白布直到亲眼看到南锦葶那肿胀略微有些变形的脸,又不经意的试探了一下南锦葶的鼻息才彻底死心。
死了活该,今日若不是你死,只怕死的就是我了。
南浔起身搀扶起哭泣的二夫人,皱眉问道:“这事查出来了吗?五姐昨个还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
二夫人这才缓过神来,刚才只顾着哭竟把这事给忘了。
“你们是谁先发现的?”
尤大婶子哆哆嗦嗦的从人群外挤了进来,微弯着身子毕恭毕敬的回道:“是奴婢发现的,今早奴婢起来去厨房路过荷花池见池子里飘着一团衣服,这才喊了人。”
其他的人也随声附和着,二夫人见没问出什么来,神情有些怏怏的。
南锦素提醒道:“五妹一直是荷莲和荷蜜两人伺候的,这主子出了事情,做奴婢的也脱不了干系。”
荷莲和荷蜜听到南锦素这么说,双双下跪。
荷莲道:“昨个奴婢伺候好五小姐就寝之后就出去了,五小姐说天冷让我们回各自房里歇着,早上起来,奴婢进屋准备给五小姐梳洗的时候才发现人没了,奴婢摸了软/榻,榻是凉的,可能……可能五小姐把奴婢们打发了之后便自个出去了。”
荷莲说到最后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她连连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