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宣读旨意的究竟是谁呢?

众人心紧。

沈漾瑢低着头走出来的时候心里是复杂。嗯。一边为姨娘对自己所说的话打动,父亲对自己的眼神是如此的温和。而另一边心里却很嫉妒此时的南惊鸿。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回来了就能够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的身边。

即使不理睬,父亲父亲也似乎总是把目光投向了嫡长女南惊鸿。

“乖,阿瑢,乖乖,忍耐一番娘亲肯定会为你谋得一个繁花前程。”

一行人从正心堂出来又直接走进了二门前的小广场。

“惊鸿在家呆着可好?”

终归父亲,还是开口和自己说话了。其实自己那么多年一直很怨恨父亲,可是心里终究是对父亲有着那么一丝眷恋的吧,所以此时听到这温柔的问话,以至于心中的涟漪起来了。

南惊鸿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子上精致的莲花,浅笑到。

“我很好,父亲,只是心疼母亲。”

沈漾瑢听了眸子愈发黯淡,抬起自己瓜子脸的娇弱的脸蛋,睁着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一直就盯着南海。

南海没想到自己的嫡女居然会理自己,并且还温柔的关心自己,当即笑意就涌现在脸上。

“阿娟,谢谢你给我养了这么好的小娘子。”

他也并不顾及在众人的面前就给文氏美丽的碎发拂了上去。看着妻子愈发瘦弱的脸颊,内心多了几分怜惜。

南惊鸿看了一眼沈漾瑢脸上记恨的表情,当即很是关心的问道。“怎么啦?阿瑢是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请文嬷嬷看一下。”

众人的目光便一起投向了沈漾瑢。沈漾瑢脸上的忌恨还没有收回去,当即就有些尴尬。眼睛红红的,只好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装作掩饰。

“却也没有什么看着父亲与母亲如此伉俪情深,心里有些羡慕罢了。”

“却原来。心中已经有了相思,怎么不跟姐姐说?”

南惊鸿立刻接了一句话,当即何氏便发出了不屑的笑声。

“上不得台面。”

“小小年纪,竟然思春。果真是难登大雅之堂。”

一些跟在不远处的丫鬟婆子们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南海的脸色立刻就变得不好起来,当即看着自己那平时总是柔弱的小女儿。觉得一点都没有长女端庄的风范。

沈漾瑢一时又急又气,眼睛就红了起来。

“惊鸿姐姐,何苦要给我设计这样一个圈套,让我来钻。阿瑢,知道自己不会说话。姐姐也不必要这样陷害于我。”

“是怎么和长姐说话的?难道平日里你姨娘就是这样教诲于你的吗?没规矩的东西。”

南先生发怒的说到。“我觉得三郎也应该管管自己家里的事情了。”

南海一时受了批评当即也只能点头认错。

“是,父亲是孩儿管教无方。”

文氏心中虽然瞧不起这种小家子气的,但是面上却依旧是很温和。稍稍抬手扶了扶自己发上的金簪。“毕竟也怪我没有教导。今日既然府

中有大喜之日,且饶过你。下次不可再犯,你可知道了?”

“是,母亲,我知道错了。”

沈漾瑢抹了抹眼睛。低头乖乖认错。只是南惊鸿分明看到她的指甲狠狠的被自己攥在手里。大约是很恨吧!

这时大家才发现前来宣读旨意的人居然是长四郎。

沈漾瑢也在打量长禹,但见他长身玉立,清隽不凡。一头乌黑色的云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身后,淡青色绣着云纹的衣衫,与生俱来的清贵雅容让他整个人显得冷若冰霜,高然出尘。

从前就见过这位四表哥。但是从来都没有这样近距离的仔细的打量过。怪不得说大华最风华绝代的郎君就是长家的四郎。

沈氏发觉漾瑢看直了眼睛,双颊染上了红晕。众人都立定,珠帘停止了晃动。沈氏咳嗽提醒漾瑢注意,沈漾瑢才低下头。

而绅士心里却开始了盘算。虽则之前想过王家二郎,可是毕竟上次闹出了事情。而这位北亲王世孙唯一的嫡子,以后继承北亲王的爵位,那可是王相见到也要行礼问安的,这倒是个良配。

只是该如何想法子搭上北亲王府呢?

南惊鸿却是敛眉低垂。

长禹微微一笑先对南先生和南太夫人行礼问安。

“陛下言,先生太夫人可站领旨。”

其余人纷纷行礼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门一门忠臣,先生高洁,不欲名利,太夫人重义,为超一品卫国夫人,大郎南颜,守护京畿,为一品江都侯,二郎南来,江南织造,行事缜密,为一品金陵织造;三郎南海,报效沙场,烽火胡月,朕心慰之。赐骁勇侯之爵位。”

“叩谢吾皇,吾皇万岁。”

一门二侯,三一品。

旷古绝今之事。

南先生面色不变,心里却已经惊涛骇浪。这,南氏沉浮几十年,自自己未及弱冠来此已经五十年,忽然南家得此殊荣,焉知福祸?

沈氏和沈漾瑢却是狂喜,何氏也是大喜,自此大房二房都成了侯门,这何氏就是江都侯夫人,沈漾瑢成了骁勇侯的女儿。身份自然水涨船高。若是多思量些方法,未尝不能成就一丝良缘。

林氏一时觉得自己有些劣势,但是见到自己的夫君南来面不改色的样子,心下稍安。实际上从五品到二品到一品,南来是无所谓的。更何况多年来次子的身份让他养成了缄默的性子。

“诸位莫着急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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