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起见这三位老者说的如此这般郑重,心下也是了然。
不过他仍然是坚持不受,道:“三位老者一番苦心,本藩又如何不知。
本藩也知我大明历经天灾人祸,可谓是风雨飘摇,然而这千斤重担,非常人所能肩负。
本番虽已显露些许锋芒,但仍不足以担此大任,所以未免江山再度倾覆,本藩实不敢受。”
说完,李起便是对三位老者躬身下拜,道:“让三位老者失望了,本藩心下愧然,还请见谅。”
说完,李起便是离开了。
李起这般态度,着实让三位老者暗自吃惊,他们都是没有想到李起会推辞。
要知道这可是皇位啊,多少人梦寐以求还得不到,现在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他却是无动于衷,
这得多大的定力和胸怀,才能做到这一点。
不过,若是李起不做这个皇帝,那么他们实在也想不出还有谁更适合做。
“呵呵呵,,,”
过了半响,那白发老者吴选材,忍不住便是抚须,呵呵笑了起来。
“吴老哥为何发笑?”
“是啊,定王殿下推辞不受,这叫我等如何是好,外面还有几万人在等着回信呢。”
另两位老者都是一脸不解,吴选材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得意自鸣的说道:
“你们不用担心,此事已然成了七八分。”
这话更是引得那两人疑惑,“吴老哥,你这话如何说?定王殿下看刚才那模样,那确实是分外坚决,为何你却说成了七八分,这里面有何讲究?”
“难道你们不知道,自古以来,帝王在登基之前,皆有三辞不受的传统吗?”
吴选材这话一出,他们才是恍然大悟。
确实,自古以来不无论是开基创业的帝王,还是继位之君,他们为了显示自己的谦虚和大度,还有那淡泊名利的胸怀,
面对一众臣子的劝进,他们往往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不受。
直到臣子们第三次来劝进,推脱之后,己无法再推,他们这才会勉为其难的接受,去当皇帝。
这样的做法,毫无疑问是虚情假意。
毕竟能够对皇帝宝座视而不见的人实在是太少。
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胸怀,又何必去参与当逐鹿天下,皇子夺嫡的争斗当中。
但是世事往往就是这样,不论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一旦长而久之的做戏做下来,便已成为一种传统。
如果你不按照这种传统去做,那便会被世人视为名不正,言不顺。
李起其实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这才是推辞了。
否则,以李起的性格,哪里还会去顾及这些。
没办法,别看有些传统看起来实在是令人感到费解,但是这里面也有它的力量在,李起也是不得不顾虑。
须知自从朱由松当了皇帝后,这皇位已经是从崇祯帝这一脉转移出去了。
理论上来讲,所有皇明宗室都有参与角逐的机会,而李起也不过只是众多皇族成员中的一个罢了。
若是李起表现的太过霸道,将传统视之如无物,那难免给天下军民百姓留下一个离经叛道的印象,这对以后的施政很不利。
“吴老哥,那既然要三辞而不受,今天来算是第一次,那第二次我们又约定何日再登门?”
吴选材想了想,道:“不如便在三日后吧,这三日时间我们也好好准备一下,别只有我们几个糟老头子来,再拉上一些皇亲国戚,高官显贵,让他们也一起把场面撑起来。”
“啊?把他们也叫过来,他们那样的身份我们叫得动吗?这事情不得是他们牵头吗?”
“呵呵呵,,,”
吴选材极是得意,笑了笑,“往常当然是他们牵头,但谁料今天我们机缘巧合拔得了这个先机,所以他们自然也只能是跟在我们后面转了。”
“那他们能来吗?”
“这样的事情他们能不来吗?他们舍得不来吗?你就是拿扫把赶他们,他们都赶不走。”
两人都是觉得有理,不由得也是对这个吴选材更加佩服三分,心说这大上几岁的人终究是大几岁,这见识就是不一样。
却说李起回到房间,这时候那刘桃树便忍不住了,对他问道:“殿下,你就不担心他们这些人把你的话当真,真的就不拥护你了?”
李起微微一笑,难得的兴致高涨,竟然是提起了毛笔,开始书写起来。
一边书写,一边说道:“刘叔,这是官场上的事情,你不懂,在官场,虽然也充斥着讹虞我诈,勾心斗角,
但是说到底,不过是实力使然,斗也只是和实力相近的人斗,实力太过庞大,谁又敢去斗?
想当年严嵩,张居正,他们在位之时无不是权倾朝野,只手遮天,难道文武百官就没人看他不顺眼吗?就没有人想去斗他吗?
可是你看看有几个人敢站出来?站出来的人又是什么下场?
说到底还是要实力!”
李起一边书写,一边沾墨,“以如今我的军功和威望,试问这天下朱明皇族百万,又有何人能与我相提并论?
如此这般显而易见的道理,试问天下又有何人看不明白?
那在这样的现实下,你认为我推辞他们一两次,三五次,他们会去改而支持别人吗?”
刘桃树这才是恍然大悟,“还是殿下看得通透。”
“不是我看的通透,是我站在这个位置上,如今已看不到敌人。”
李起说完,笔下八个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