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这话也是有道理的,要知道这内阁首辅的位置对于大明王朝来说,那是极其的重要,说句事关国运,那也不为过。
所以每每能够担当这个大任的人,那无不是在朝廷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要功劳有功劳,要资历有资历,大多数官员也都是对他服气的那种人,那才能占据如此高位。
但是这阮大铖却偏偏是要功劳没功劳,要资历没资历,这叫人如何服气!
特别是在定王被赐死的敏感时期。
陈子龙这话一出,姜曰广便是立即站出来响应。
“皇上,臣是内阁次辅,本不该对首辅之位有所看法,但是阮大人虽然颇有才华,却大多体现于戏曲文学,对治国安邦实在是建树寥寥,如此,臣以为阮大人非合适人选,还请皇上三思啊!”
“臣附议!”“臣附议!”,,,
姜曰广话音一落,史可法等几个还算正直的大臣便是纷纷站出来附议响应姜曰广和陈子龙。
阮大铖见陈子龙,姜曰广,史可法等人如此这般,这是要坏自己的好事啊!
阮大铖不由得是恨得牙根直痒痒,可是这时候他作为当事人,又是不好发表意见。
不过好在弘光皇帝本就是要借这件事情给满朝文武一个警告,所以他对维护阮大铖自然是不遗余力。
“姜爱卿,你说阮爱卿非是良选,难不成这良选就是你了,好啊,是不是朕要将你任命为内阁首辅,你才没有意见啊!”
弘光皇帝的话冷冰冰的,看向姜曰广的眼神也是透着一股子狠戾。
姜曰广见弘光皇帝这样说,知道这朝堂他是呆不下去了,于是只得对弘光皇帝叩首道:
“皇上,臣对大明,对皇上,忠心耿耿啊,不想皇上竟然如此误会于臣,臣实在是无颜面立于朝堂,还请皇上恩准臣乞骸骨!”
弘光皇帝正巴不得要赶姜曰广走,哪里还会留他,二话不说,也没有丝毫挽留的话语,弘光皇帝便是大手一挥,接受了姜曰广告老还乡的奏请。
姜曰广无奈,告退,离开了朝堂。
姜曰广走后,弘光皇帝又是眼神凌厉的看着陈子龙,史可法等六个反对阮大铖的大臣。
“你等身为臣子,本应恪守本分,却不想今日却公然违抗朕的旨意,视朕之天威如无物,来人,将他们拉下去廷杖三十,以示惩戒!”
立时,便是从殿外走进来一队大汉将军,他们一左一右的,便是将包括陈子龙,史可法在内的六个臣子押了下去,执行廷杖。
弘光皇帝这番强硬态度一出来,立时便是吓得其他的许多大臣都是噤若寒蝉,哪里还敢说话。
就这样,弘光皇帝任命阮大铖为首辅的旨意最终得以执行。
退朝后,弘光皇帝私下里对服侍太监陈公公说道:“那个陈子龙,朕不想再看到他了。”
“是,皇爷,老奴省的。”
“啊!”“啊!”“啊!”,,,
一阵惨烈的哀嚎之声此起彼伏,陈子龙和史可法等六个大臣这时候正在接受廷杖之刑。
比ròu_tǐ上的痛苦还要令他们感到绝望的是精神折磨。
可怜他们都是进士及第的大才子,又是入仕了,成为了高高在上的文官老爷,走到哪里不是八面风光。
但是此时他们却是被执行廷杖的人给扒了裤子,露出屁,股,就这样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挨板子,这叫他们如何接受的了!
等到三十板子下去后,他们人人都是气息奄奄,俨然便是只剩下一口气了。
特别是那史可法,前不久还受了李起的十板子,这刚刚才好,又是遭受了这等酷刑,这若不是命大,只怕已然是被打死了。
“哼!”
这时候,一声冷哼之声传来,却是那阮大铖志得意满的走到了他们面前。
看着史可法六人这般下场,阮大铖极是高兴,“都是同朝为官,为皇上效力,诸位大人这又是何必呢,难道你们以为可以阻挡的了皇上的旨意吗?
你们错了,皇上终究是皇上,臣子终究是臣子,你们如何,还不是皇上的一句话吗?哈哈哈,,,”
史可法躺在地上,对阮大铖咬牙切齿的骂道:“阮大铖,你不要太嚣张,人在做,天在看,你构陷定王殿下,害了殿下性命,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
“不错,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史可法等人个个叫骂不止,阮大铖也是再也懒得搭理,便是抬脚走了。
阮大铖走后不久,史可法和陈子龙他们的亲属也是接到了消息,跑来接他们回家。
就在史可法等人被家人扶着,正要返回家中的时候,却是一阵痛哭之声传来。
“老爷!老爷!,,,”
史可法等人不顾身体疼痛,急忙寻着声音过去一看究竟,却见陈子龙屁,股糜烂,气息全无,竟然是被活活打死!
“陈大人!”“陈大人!”,,,
史可法等人大声疾呼,却是再也叫不醒陈子龙了。
如此情形,只让正直的史可法更加是对阮大铖恨意涛涛,“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我大明迟早要毁在这阮大铖的手里啊!”
弘光元年五月二十三日,李起的灵柩离开南京京城,京城数十万民众夹道相送,痛哭流涕之声响彻天地。
也许是感受到了人们的悲伤,老天爷也是下起了绵绵细雨,好似在为李起送行一般。
顾炎武和刘桃树等人护卫着李起的棺木在宽广而又狭小的大街上行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