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抱歉……真是我多嘴了……”约茨古以为顾客是在用玩笑，打断他一时激动下的失语，不禁对这名年轻顾客心生好感。
“只是我代表亿通铭文交易所，诚恳邀请您与我们建立长期的……”
“不管生活是贫穷还是富裕，吃完饭，都可以来根烟。”
顾客眼睛位置对住约茨古的雪茄盒上的一行文字念出。
“您您您……”约茨古心中惊骇万分，手止不住地颤抖，有些浑浊的蓝色眼瞳倒映着灼灼灯亮。
他进入亿通商场数年，第一次说话开始磕磕绊绊：“您能看懂、懂土耳其语？！”
这个上了年头的雪茄盒是他的祖父传给他的，上面歪扭地刻有一句“er fukara en ara”。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带在身边，当做对故乡的留恋。
土耳其语作为小语种，在上个世纪末一度风靡于华夏联邦高层子女。但土耳其在第一次魔潮加入eu后，把官方语言改为了英语。第二次魔潮灭国后，除了一些语言学家，土耳其语在华夏联邦更是无人问津。
“学过一点。”顾客解释。
约茨古在柜台后站起，对顾客深深地鞠躬，“您不必谦虚，这句古谚语可不是学了一点土耳其语的人能看懂的。时至今日竟然还有年轻人学过我们的语言，我以我私人身份，对您表达万分感激……”
“嗯…爱卿免礼。”顾客憋出了这句话。
约茨古重新坐下，眼眶内隐隐有水光反射。
侍者提来了一个黑色磨砂箱子，箱子上有银色的茂盛世界树标志，标志下是“华夏联邦银行”。
顾客将一只手臂缩进袍中，接过箱子挡在袍内后离开。重近三十斤的纸币和箱子在他单手中犹如无物。
一名中年男子两手交叉，坐在广场顶楼的办公室，身后巨大的落地玻璃外是都市的霓虹和车流。
他面前桌上的整个商场的巨大投影屏幕里，一个蓝点亮起，传来兰雯倩的声音。
“王总，您为什么对他的境界那么确定？”
“您那张签了名的纸条，的确是一张可以免费进入亿通拍卖会的纸条。但是入座的不是普通座位，是票价八万八的至尊包厢。”
“单凭刚才给你说的那些，的确不足以让我断定他的境界。”被兰雯倩尊称“王总”的王森辉开口。
“那……”
“让我确定的，是我申请三代世界树搜寻出的资料。”王森辉调出一张照片，语气严肃。
照片上是顾客刚进商场门，兰雯倩鞠躬时，她胸口针孔**拍下的图像。
黑袍下是质量一般的白色袜子，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修剪整齐的脚趾甲。
王森辉盯住袜子下，隐隐有些开裂的泛红木屐。
“这对木屐不是普通的木质，是日本伊贺盆地神社内，只产出过一株的魔影樱王木。”王森辉没有对兰雯倩隐瞒。
“世界树资料显示，伊贺流三名门，两年前用这株木制出了九对这种木屐，赐给伊贺流境界最高的九名忍者。”
“所以，拥有这双木屐的人，你觉得他境界会低于矩阶吗？”
“和我同岁的矩阶吗？”办公室角落沙发上躺着的一个男子起身。
身高一米八三的他，身披棕色斗篷，徽章上显示他的境界是三重三角阶。
他肩上扛着一个几乎和他等高的，漆黑巨大异型镰刀，锋利宽阔的镰刃长达一米。
但最为怪异的不是他的镰刀。而是他斗篷外裸露出的肌肤，全部都被白色绷带缠上。只露出了一对黑瞳的、被蓝光照亮的细长眼睛。
“真想试试……我解放开绷带后，能不能与他一战！”
他走向了办公室门，头也不回地开口，“老爹，给兰姐姐批个假，我找她玩会儿。”
一楼，侧厅通道。
兰雯倩听到耳塞里的声音，笑骂道:“又来打扰我上班。”
她靠在白色的通道墙壁上，回想着王森辉的话语，和顾客临走时的一句“桌上的花纹挺好看的，不过我觉得贴上张动漫壁纸更好看。”
她抱住好看的臂膀，打了个冷颤，“传闻中联邦伊贺流的上九忍之一吗？”
“还真是个，至强至隐的动漫宅啊……”
林誉坐在电动车上，等着公路上的红灯。
他已经换回了正常服饰，双腿中夹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
袋中装着两箱子联邦币，另一箱是他在联邦银行用游戏公司赔付给他的支票取的五十万元。
“交易所那杯酒……估计能值一百元？”林誉想。
除了咖啡和跑车，他对奢饰品着实没什么研究。
那句土耳其语是他用可以看懂一切已知文字的辉煌指引念出的。
明日就是秋分了，夏末夜间清冷浑浊的风，吹拂过他裸露的臂膀。
不过对于魔法使来说，这点寒冷算不上什么。
红灯转换为绿灯，林誉拧下车把，随车流一起前行。
他现在的心情很是不错。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老师问“同学们将来有什么梦想啊？”
有的说想当科学家，有的说想当太空人，还有的想当工人为祖国现代化建设添砖建瓦。
只有林誉无比老实地回答，“我想当百万富翁，不用工作，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现在他定的梦想又实现了一个，仅剩的两个梦想，一是买辆跑车，这些钱够他买个小排量的了，有“一骑当千”被动过科二科三也没什么难度。
二是青春期都快过了，赶紧找到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