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中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晌,邵韵宅有些偏头痛。
“额……”感觉孩子在肚子里踢了一下。她难过地摸摸肚子。祁祯樾明明不喜欢孩子却执意让她留下这个孩子,还出言威胁,生怕拿不住她。“生下来老娘直接丧偶式带娃,有什么意义呢?不过……你这么坚强,该叫你个什么呢……”
正想着,感觉马车停了。
想是到了地方。她也不敢擅自去拉开窗帘看。
祁祯央骑马到祁祯樾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祁祯樾表面依旧云淡风轻。“我知道了。”
“什么?伏里,是我没说清楚么,煜哥把丫头……”
“咳咳。”祁祯樾重咳了两声,示意他别说了。两人下马,祁祯睿和拓拔绽被人簇拥着从两人身后越过。
“太子,太子妃殿下……”两人拱手行礼,可祁祯睿只当没看到,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祁祯央气道:“嘿,这连表面兄弟都不做了?”
“罢了。在父王面前演演兄友弟恭就行了,其余的时候,咱们不是也不爱理他。”祁祯樾劝道。
拓拔绽扭头看了眼两人。“他们怎么招惹太子了?”她觉得就这么无视过去,甚是不妥。
祁祯睿道:“本就关系不好,演来演去,没意思。”他虽和祁祯樾暂时达成了一致,可两人的关系却无缓和。
拓拔绽讪笑:“感觉你们之间还真是你死我活的。”
“你个女人家,不懂就少插嘴。”祁祯睿不想多跟她废话。“哎,你为何不把笙竺带来?”
拓拔绽愣了一愣,“笙竺太小了,我怕带来再着了什么病……还是别带来了吧。放宫里又奶娘看着呢。”
“你这当娘的,把女儿交给别人也放心?”祁祯睿冷冰冰地撂下句话,就甩下拓拔绽自行走了。
拓拔绽攥了下拳。就算心中有气,也不能在此时此刻发作。
“我说太子妃殿下,在嫁过来前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太子对你如此脾气,你就这么忍着了?”祁祯灏拉着墨墨走到她身旁。
拓跋绽转头,两人行礼。“你是……也是皇子么?”她看着祁祯灏颇为眼生。
“是了。我排行十三,可能不常在太子妃面前晃荡,遂殿下不认得也是合情合理。”祁祯灏对着她微微颔首,便拉着墨墨走了。
墨墨不解道:“煜哥儿又没什么事同太子妃殿下讲,为何要没话找话?”
祁祯灏一甩头,“我不但是没话找话,而且还要酸她一下。”
“我就说这里面有问题----合着这种下贱之人也能被带来?!走----去姨母哪儿评理去----”
一顿嘈杂声,只听庆阳尖细的声音突兀。墨墨勾头,好奇道:“什么事啊……”
“不好--------”祁祯灏一拍脑袋,倒是把邵韵宅的事忘了安排了。
待他跑倒大奉乐宫的云成轩时,邵韵宅已经被庆阳拖到了,皇后处拿罪。
“姨母,我就说那帮宫人在藏入,我便非要一探究竟,没想到竟是这个贱人----姨母,可不能饶她!”庆阳指着跪在地上的邵韵宅怒道。
皇后状态极差,面容蜡黄,眼窝深凹,已经瘦得有些脱相了,不知害了什么大病。
邵韵宅跪在地上略痛苦地抚着肚子,方才庆阳把她甩到地上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感觉孩子都要被摔出来了。“操了,老娘是孕妇,妈的,懂不懂尊老爱幼啊……”
“大胆----你是怎么混进来的?”皇后提起精神盘问。
“母后----母后------”
祁祯灏火速跑进来,“母后等等----这个道姑是儿臣到来的--母后----”
匆匆行了礼,祁祯灏跪在地上道:“回母后,这是儿臣从春华观带来的道姑,儿臣近日需修行祈福,遂春华观的净音道长特给指派了道姑来帮着----”
“说谎!”皇后厉喝,“你真以为本宫好糊弄?你是不认得她还是没睡醒呢?竟会把她带来?”
“儿臣不敢----”祁祯灏连忙磕头,“母后明鉴啊,净音道长说了,既是皇室出行就要派个见过世面的;再说,如今这邵韵宅乃是庶人,身上无罪,带了儿臣不知有何不妥?”邵韵宅在一旁不屑地白了一眼,谁说孩子不会说谎。这若是皇后有心追究,他可是把师太害了。
皇后被他一说,也未反驳。上下打量了一番邵韵宅,道:“本宫看……邵韵宅,本宫且问你,你是有孕在身?”
邵韵宅跪直了,行礼道:“回皇后娘娘,民女……是有孕在身。”没来由的屈辱。
皇后还未开口,庆阳便插嘴道:“姨母,我看这个女人不知是怀谁的野种,少在这儿辱了皇家,还不如拖出去杀了----”
“本宫再问你,你这几个月了?”皇后问。
邵韵宅回道:“回皇后娘娘,近七个月。”
“姨母,还多说什么啊,这不就是……”
“闭嘴。”皇后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庆阳,庆阳吓得不敢多言。皇后近日越发烦躁,摆摆手道:“待本宫先去禀报了太后皇上,再看怎么处置你。”
“母后……”祁祯灏又想去求皇后,皇后也不理他自行走了。
庆阳跺跺脚,过去对着邵韵宅骂道:“好啊你,仗着自己又几分姿色美貌,又勾搭上十三弟了?我看你还真是不死心,可惜这回再也没人给你撑腰了,我看你怎么嚣张----”
邵韵宅猛地抬头看着她,她的目光凌厉如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