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祯樾把玉佩栓到腰间。“没什么,昨晚圣旨下来,她被剥去了头衔和印,被贬为庶人了。”
许非寒心情大好,晃到他面前,“你好个无情啊。”她嘴角含着笑,捧起祁祯樾的脸道:“伏里,事情算是办妥了吧?”
“嗯。”祁祯樾看向窗外。
看着他的状态,许非寒觉得不安。“你……不是只是利用那个丫头么?”她从未看过祁祯樾这么心不在焉。
“啊?”祁祯樾握住她的手,“没有,我再想父王今日怎么没来。”他不露出半分情绪。
“哦,你父王这几日在明美人那儿。”许非寒松了口气。
祁祯樾一笑,“我以为父王挚爱是你呢。”
许非寒也是一笑,靠近他,轻轻贴上他的唇道:“他没那么喜欢我。不过……你的挚爱是谁呢?”
祁祯樾吃吃一笑,着推开她,“走了,过几日我再来。”
“王爷慢走。”竹铃行礼。
祁祯樾走后,许非寒眼神恍惚了一下。“竹铃……你觉得他会就此收手么?”她也看不透这个人了。
竹铃不敢随口多言,“奴婢不敢胡说。”祁祯樾又回来了,依旧和许非寒恩爱如初,可她觉得就是有地方不对。
许非寒从衣袖中拿出一只银锁,在掌心端详。
“娘娘,这是……”
许非寒嘲弄一笑,“趁他不注意拿下来的。”这只银锁她从未见过,依她对祁祯樾的了解,这个东西他贴身戴在身上,定是珍重的。
冷风吹起了邵韵宅的衣角,她依旧在僵持着。
宝眷哭道:“你走吧……楠枫要被流放了……你去见见她最后一面吧……”恐惧与心死交织,让她声音极为颤抖。
“拉走------”行刑官怒喝,下面看热闹的百姓无不再议论,毛珂跑上去不让毛手毛脚的小兵碰她,把邵韵宅拉了下去。
“继续行刑------”
一声令下,宝眷对着邵韵宅大喊:“宠儿------活下去----”
大刀落下血溅到了邵韵宅的身上,她整个说不出一句话。
“姐姐------姐姐----”弟弟妹妹在喊她。
“不要不要……”邵韵宅整个腿软,毛珂扶着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亲眼看着还未成人的弟弟妹妹以最为惨烈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剩下的亲人,在求,在哭,在咒骂,无论是谁,也逃不过身首异处。
“大人----这个孩子怎么办?”刽子手抱着嗷嗷啼哭的孩子问行刑官。
邵韵宅喊道:“那个孩子还没有满月----你们别----”
“既然还是婴儿,摔死吧----”
众人惊呼。
毛珂死死捂住了邵韵宅的眼睛。
婴儿没了啼哭。
“都完了?”行刑官擦了擦头上的汗,查了查本子,“走吧。”
邵韵宅推开毛珂,看着满地鲜血,忽然想起哥哥要被流放边疆。
邵楠枫浑身鞭伤未愈,俊脸上被刺上了字,整个人狼狈稀烂,赤着脚,足腕上的铁链跟着他的晃动叮当乱响。前面带领他的小兵,手持鞭子抽着一行犯人,“快走快走----出城了----”
他心中满是悲愤伤痛,却无法言喻。
“等等------等等------”有人跑上前拦住了队伍。
“来者何人?!”小兵怒喝,“竟敢拦住押行重犯----”
邵韵宅跪下求道:“大人----我求求你,让我跟哥哥说一句话行么----”她忍下小腹胀痛,求饶着。
小兵不认得邵韵宅,一看她样貌非凡,起了歹心,“行啊,你亲大爷一个就让你说说话……”
“放肆----”一旁的毛珂一巴掌扇到小兵脸上。
“哎呦----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小兵要抽鞭子,只听一声“住手------”制住了他的动作。
竟是祁祯央。
毛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只管让她跟家人说话,出了事我管。”祁祯央看着邵韵宅的样子,也是心疼。
小兵看到祁祯央递来的名牌,哪敢不依,便给邵韵宅放了行。
邵韵宅跌跌撞撞地起身,在囚犯中找着邵楠枫。
可邵楠枫并不愿让邵韵宅看到他的样子,别过头不愿看她。
“哥哥……”邵韵宅一排一排还是找到了他。一把拉着邵楠枫,一下就痛哭出来:“哥哥,哥哥……”她明明有一肚子话想给邵楠枫说,可见到他,满是疮痍,却一句也说不出。
邵楠枫还是转过头去看她,看到她的第一眼,竟也是无语凝噎。
“宠儿,你不该来的。”他流着泪,说了这一句。邵韵宅青丝披散,身着单衣,衣服上还有血迹,眼睛都哭的红肿,看得人心疼不已。
小兵低声对祁祯央道:“若再不走,真的会怪罪我的。”
“你再等等------”祁祯央怒道。
这厢祁祯樾出了宫,到了刑场,他交代了要留下尸首由他给收尸。
“冯大人,辛苦了。”祁祯樾客套道。
行刑官冯大人面露难色道:“王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知为何祁祯樾的脑中忽然有了邵韵宅的声音:“哦 ̄ ̄ ̄不当讲,你就别说了吧 ̄ ̄”
“噗----”祁祯樾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啊?”冯大人不解。
他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