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转头问德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妃福了福身子道:“臣妾今早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结果皇后娘娘还未醒,似遭了梦魇一般在床上说着胡话,臣妾便斗胆叫醒了娘娘;结果娘娘醒后说……梦到臻昭仪向娘娘索命……而后在娘娘枕边竟发现了这对儿珍珠耳坠儿。”
“荒唐!”皇上怒道,“最近加紧对寝宫的看管--若是抓住有人搞鬼,绝不能轻饶。”他想起祁祯樾还跪在龙筵宫,也不好在这儿耽误,便又向许非寒交代了几句。“近日皇后的精神欠佳,婉贵妃先掌管几日后宫杂事。”他说罢,眼中倒是多了几分柔情,将耳坠儿放入衣袖中。
“是。”许非寒行礼。
“龙筵宫那边,你就先别去了。”皇上说罢,自行走了。
许非寒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指尖绞着手帕。
德妃上前问道:“龙筵宫那边,是什么事?”
许非寒轻轻摇摇头,“没事。”她眼中闪过一丝明亮,恍惚间让人以为是泪光。
皇上到了龙筵宫后,祁祯樾和祁祯睿依旧跪在地上。
“桓清先起来。”他让祁祯睿先起身落座。祁祯睿起来,一句话未说,脸色如落了一层寒霜。
“伏里,虎符你是交还是不交?”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祁祯樾道:“父王为何不信儿臣?为何信那些空穴来风的传言,也愿不信儿臣?”
“你……看来你是交不出了。”此时祁祯樾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在拖延。
祁祯樾从衣袖中掏出了个东西,他刚要上前,一旁的禁军立刻拔剑时刻要捉拿。
皇上摆摆手,让身旁的公公上前去拿。
公公拿上来呈给他,那竟是调兵遣将的虎符!
祁祯樾跪在地上不语。
瞬间的诧异,难堪,愧疚和心疼在皇上心头交织,五味杂陈。他拿着虎符确定是真的后,道:“你这孩子……为何不早些拿出来。”
祁祯樾淡淡道:“父不识子,儿臣无需多言。请父王降罪。”
“降什么……你何罪之有?唉,你……你这孩子……”皇上看他还一直跪在地上,道:“伏里先起来。”
祁祯樾起身,皇上接着道:“朕从未听信小人的谗言,也不是试探……只是你从小也不和朕亲近,朕对你毫不了解。若是桓清的话,朕就毫无顾忌。但你还是朕的儿子,所以朕也没听信传言降罪于你。”他这一下是对祁祯樾是彻底放心了。本来将虎符放于他处就是对他走的一步极险的试探,看来他的确是无二心。
“父王若无其他事,儿臣先告退了。”他颔首行礼。
皇上也是累了,摆摆手道:“退下吧。”
他刚退一步,皇上唤住他。“等等----”
祁祯樾身体猛地一僵。
“伏里,过几日若闲下来就来同朕下棋吧。”皇上道。
“是。”祁祯樾松了口气。
祁祯睿此时开口道:“七哥。”祁祯樾警惕地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叹了口气。“七哥别忘了常来东宫叙叙。”
“好。”
祁祯樾退出了龙筵宫。
刚一退出去他便立刻没了云淡风轻的淡定,慌张地跑到宫外的一处矮石后面藏着。下一刻祁祯睿和皇上一同出来,身后跟着一排太监。跟在最后的小太监故意放慢脚步,等人都簇拥着走远,才跑往反方向跑。祁祯樾冲过去一把拉住他,“你疯了么----知道这有多危险么----”
小太监一抬头,竟是邵韵宅。
邵韵宅道:“你先放开,我的衣服都放在洗衣房了,等我去换下来。”祁祯樾只好远远地跟着她到洗衣房,在门口等了片刻,邵韵宅把衣服给换了回来。
“呼……”她彻底松了口气,“还好这时候洗衣房的人都去用午膳了,珂姐和三哥在南门等咱们呢,快去吧。”
祁祯樾拉着她的手,还心有余悸。“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虎符怎么在你这儿?”他抬头看到邵韵宅时,整个吓得魂不附体,当时邵韵宅刚好做了个“拖延”的口型,他才一直周旋拖延。
“我是个天才。”邵韵宅说起来也有些发虚。“改日咱们去谢过德妃娘娘吧。”
祁祯樾还未说“好”身后便有人道:“你俩好大的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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