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的鼻梁和薄唇的确很像祁祯樾啊,而且睡觉的样子……邵韵宅在心中默默道。
“说什么胡话!”祁祯樾声音微怒,过去拉着邵韵宅就要走。
“再呆一下吧……”许非寒还想再看一会儿祁祯樾,可祁祯樾却道:“不敢再打搅娘娘。”
邵韵宅行礼时看了眼许非寒,许非寒眼中有泪,正脉脉看着祁祯樾。祁祯樾只是低着头,拉着邵韵宅出去后,许非寒硬是把泪逼了回去。
“竹铃……”她唤道。
“是,娘娘。”
许非寒无力道:“那个孩子……给我抱过来……”竹铃应声,把睡着正熟的缝生给许非寒抱了过来。许非寒紧紧抱着孩子。
伏里……你的孩子我定会好好养大……
邵韵宅坐在马车上疲惫极了,靠着祁祯樾迷迷糊糊地想睡觉。
“小祖宗,今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祁祯樾面如寒霜。
邵韵宅眼都睁不开了,“什么话啊?”她迷迷糊糊地问。
“非寒的孩子是她跟父王的。”他只道了这一句。
睁开眼连忙解释,邵韵宅道:“哎呀,我这句话没过脑子,我也没啥意思的,真的……你没去看,那个孩子真的很像你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再怎么解释,祁祯樾依旧不说话。
“唉……”她虚脱地靠在祁祯樾身上。她知道祁祯樾没生气,但肯定心里不舒服。
到了王府后,邵韵宅下车道:“我去洗个澡,然后去宰相府一趟行么?”
“要我接么?”祁祯樾问。
邵韵宅亲了一下他的侧脸,“自己能回来啦。”
“好。”祁祯樾捏捏她的耳垂。
两人进了王府,管家正带着小厮打扫一片狼藉的景平王府。
禾子小跑过来道:“恭迎王爷回来……晚些大家就打扫完了。许侧妃等也回来了。”
“死了几人,伤了几人,去清点一下晚些给我呈上来。”祁祯樾又恢复了平日淡漠的语调,而后他又安排了些别的事。
邵韵宅看他忙碌,无趣地动动脖子,自行回到了聆风馆,丫鬟们都打扫收拾,见邵韵宅回来了,皆围上去惊喜道:“娘娘回来了!”
邵韵宅疲惫地冲她们笑笑,招呼丫鬟给她烧水洗澡。之后她换上干净衣服,去了宰相府。在宰相府等到邵明阳从宫里回来,和她爹抱头又哭了一哭,才彻底放心了。后又去看了看怀着孩子的宝眷,她在宰相府也不受宠,邵韵宅便答应她去劝哥哥早些带着她搬出去。
又去赚了了一圈,看天色已晚,她才回去。
回去后毛珂竟然还没回来。cǎi_huā说毛珂留话等祁祯央好些了再回来。邵韵宅忍不住道:“真是口是心非的娘们。”
“那王爷呢?”邵韵宅下意识地问。她把头发都散开,cǎi_huā给她按着穴位解乏。
cǎi_huā道:“王爷在洛姨娘哪儿呢。”
邵韵宅喃喃自语道:“也是……酒儿刚生了孩子……是要陪着的……”
“娘娘。”cǎi_huā忽然语气一转。“娘娘真都不知么?”
“啊?”邵韵宅张开小憩的眼。“什么?”
cǎi_huā神秘地道:“洛姨娘生下了个怪物!”
“啥?”邵韵宅一懵。“怪物?什么意思?”她心头有些不详。
“娘娘有所不知,洛姨娘抱回来了两个千金。一个是与常人无异的孩子,一个……背后长了一只手!”她说到后面声音猛一大。吓了邵韵宅一跳,“我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抚胸顺了几口气才缓过来。“你干啥?吓什么人啊?!走近科学啊!”
“娘娘……”
“哎,不对……你说孩子长了三只手么?”邵韵宅问,这也太猎奇了,她背后发怵。
cǎi_huā点头,“我真是去看了,的确那个孩子长了第三只手,王爷也吓到了呢。在后背上呢。不过那个千金太弱了,又瘦又小的,跟快断气了一样……这洛姨娘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怀了个孩子,又是这样……”
邵韵宅坐起来,忍不住道,“这又不是《十宗罪》,弄这么猎奇的剧情干啥……”她让cǎi_huā取过外衣披上,就要去看看。
结果刚出门,正好碰到祁祯樾回来。
“老公,我想去看看酒儿……她,她……”邵韵宅不知该怎么说。
祁祯樾把她拉回屋里,“别去了,再吓着你了。”他面色阴沉的很。
“不是……那个孩子你想怎么弄啊?”邵韵宅拉着祁祯樾问。
“珺茹说明日叫个道士来驱驱魔,然后把孩子给道士带走算了。怎么会这样……也不知是造了孽还是撞了鬼。”祁祯樾一天也是累极,下人给他脱了衣服他一下就瘫在乐床上。
邵韵宅跪坐在他身旁,也不知道洛酒儿此时该多难过。她在穿越过来前看新闻父母身体不好,或在怀孕时吃错东西生出畸形儿的案例比比皆是,但在这个朝代她也说不清楚。
“小祖宗,睡吧。别去看那个孩子。”祁祯樾说起话来越来越沙哑,他眼都睁不开了。
邵韵宅躺下道:“老公,感觉你对这个事毫不在意呢。”身旁没有声音,想是睡着了。
夜里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叹息声。
宫中微蒙,毛珂揉揉酸困的双眼,把烧开的热水倒入盆中,撒进药粉,端着刚要进御医堂,罗曦便拦在门口道:“还是我来吧。有劳姑娘了,姑娘还是早些回王府歇歇吧。”她说着把毛珂手中的铜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