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里……”许非寒先轻声喊了出来。而这一喊,其他人才敢喘气。
邵韵宅有些骄傲道:“咋样,咱这演技怎么着也带是个影后吧。”
祁祯樾手上的血染红了龙袍。皇上抓着剑多大手垂下。他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救驾……救驾……救……”声音被困在喉咙中呢喃,祁祯樾举手示意他等等。
“父王,还是先让儿臣帮父王捋一捋吧,想必在场的都有很多疑问吧。”祁祯樾说着,顺手抚了一下邵韵宅的脸,“坐着吧,没事。跪着累。”邵韵宅一听有道理,乖乖地坐了下去。
许非寒含泪看着他。
祈祯樾扭头看着他的父王,“你是一国之君,儿臣的父王啊……”他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无度的遗憾。“如今落得这番对峙的局面,索性就把话都说明了吧。”
说罢,祈祯睿暗自咬牙,抬眼紧盯着祈祯樾。
邵韵宅坐在地上伸手打住,“哎,等等——这些事情老娘也有一些个猜测,不如先听听我说的?”
祈祯樾摸摸她的头,看着皇上,“父王介意么?”
皇上的脸色煞白,浑浊沧桑的眼中满是不解和惊恐。“你都知道些什么?”本是应该封存进坟墓的秘密竟然就这么见光了。
“我先声明,这一切都是老娘的猜测。我最先怀疑整件事是在桓清要杀了王爷的时候……他若真心要杀王爷为何在王爷回到京城后,没有再动手了?除非王爷知道桓清要杀他并有所准备。但当时我没想这么远,成天沉浸在谈恋爱中。再后来,我在大奉乐宫无意中听到庆阳郡主和五王爷的一番对话,才决心去查整件事。而我能断定的,除了方才皇上自己承认的,还有就是,十三王爷祁祯灏和庆阳郡主是亲姐弟吧?换句话说,十三王爷或许连正统皇子都不是。所以他找到我,一方面是想取得我的信任,拿我当筹码,以免东窗事发他可以拿我来威胁王爷救他一命;另一方面他是想利用我再进王府来取得他想要的东西,可惜在他还未告诉我下一步时,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他们姐弟俩,定是跟海斯今海大人有所联系。至于是什么联系我不敢妄加定论;只是海大人当年出走朝廷对外说是因我爹爹,说明两人之间可能已经撕逼闹掰,并且皇上站的是我爹;后来王爷南下要除了那个比较官方的理由,还有一个就是明确当年谁杀了芸妃——却得知了更扯淡的真相,芸妃根本就是诈死,后被你囚禁在地牢中囚禁到死。王爷得知这一切之后决定先借桓清之手,弄死我爹这个朝廷的蛀虫,我爹正好也是简介害死芸妃的人;而这正好也是皇上你想要的,你正愁弄不死太子和七王爷这两个瓜分权利并且心怀狼子野心的儿子,正好可以让他俩互相残杀你坐收渔翁之利,可惜啊——”
“可惜朕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双眸充血地瞪着祈祯樾,“竟然活下来了——”祈祯樾未看他,只是看着上方的棋盘。
邵韵宅接着道:“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都能猜到的剧情王爷会猜不到?景平王府早内早就换上了王爷的武装,我们出去就是为了引开视线更好的让王爷的武装进入王府。”说着一旁的另一个蒙面暗卫取下了面罩,的确是祁祯央。
“你们——你们——”霎那间的惊慌让已经垂暮之年的皇上咳嗽不止。邵韵宅叹道:“虽然话是如此,但我们也经历了一场恶战啊。何况……离将军的确是死了,被你指使的桓清害死了。桓清是明面上和你还有太后一系,实则无间道。他并不想杀了七王爷。只因他知道,若借他的手杀了七王爷,下一个死的就是他。我说的对么?”
“基本对了。”祁祯央拍拍手,“你果然聪明。只是煜哥儿的确是父王的孩子,跟庆阳是同母异父罢了。”
邵韵宅浅浅一笑,“这就说得通了。那海大人就是庆阳的父亲吧?左大人还真是冤,生了两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这也就是皇后为何会收养庆阳了,正统皇亲啊。”此话一出,许非寒惊的说不出话,祈祯睿依旧死死盯着祈祯樾。
没人承认,可也没人否认。
皇上上前对祈祯樾道:“你若是朕,你会如何?被一群心怀叵测的朝臣推上了皇位,却一天都没有坐稳过,他们只当朕是个傀儡;朝外还有一群包藏祸心的贼子,他们拥护的是朕的哥哥,还把纯汐送到朕身边……朕从小就爱慕纯汐,她竟然伙同他人背叛朕,要朕死……内忧外患,若你是朕,你该怎么办?朕若是不拼、不搏一把,永远就只是我为鱼肉的任人宰割!”
祈祯樾转身正对着他,“可我们终究是你的儿子。你算计到我们头上时你可有过半点迟疑?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母妃,你却让她生不如死。宅儿说的对,母妃宁愿死,也不要跟你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儿子啊,儿子……是啊,儿子们……你们一个个难道不也是在算计朕么?!就连朕最爱的桓清,敢说把非寒送到朕身边不是为了更多的讨好朕?!”他癫狂地笑着,祈祯樾依旧泰山崩面岿然不动。
“伏里……朕,朕,”他眼中含着泪水,竟然添了几分日薄西山的可怜。“朕不是不拿你们当朕的孩子……朕舍不得你们任何一个人上战场,舍不得让你们任何一个受伤吃苦;朕这一生一直觉得,当好父亲比当好皇帝更为重要……可如今,算是事与愿违了……”
若方才他不是想杀了邵韵宅的话,邵韵宅就信他所说的了。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