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哥哥的脸,她知道他不好受了,她默许地轻轻点了点头,随着哥哥慢慢地进入李氏别墅。
在进门的时候,小冬迎上来问夫人的情况,李乔便安排她去了医院守夜,他想,这么大的事他不守在李雅身边,也总得派个李家人去照顾她,否则父亲又将要指责他了!
她和哥哥站在客厅目送小六子送小冬离开别墅,什么话也没有说,她想什么也不必说。
她习惯和哥哥一起沉默,这是多年来达成了不约而同的默契。哥哥从她的沉默中更能了解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而这往往更能从哥哥那里体会到他的爱怜,他知道她不想说话,所以便不说。如此,便好。
打开了房间的门,望了望提着公文包还未放下的哥哥,看了一眼他平静安心的脸,而他正仍像平时一样静静地望着她的下一步动作,她自然而然地关上了房间的门。
站在窗户边,听着小六子开着车轮子在地上磨擦的“嘶嘶”声,目送车子出了别墅大门,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关上了窗户的门,心情终于放松了许多。好一会,她又听到哥哥上楼的“咚咚”声。
李雅今天没有出事,还好,总算是有惊无险。今晚发生的一切,她不能再徒生悲想了!
她想:脑电波需要休息,脑分子需要平静了。她把自己扔到床上,没一会儿工夫便进入了梦乡~
梦中虽然没有黎妈和仙子,脸上却又摆着放松神态。
不知道今晚的安宁,能否期盼明日的轻松------
过了两日,上海法租界的教堂内即将进行着一个重大婚礼!这时候,教堂前驶来几辆上海届时最名贵的四脚小洋车!
教堂前面人声鼎沸,看热闹的人满为患,阻断了教堂前的交通要塞,行人都不由自主的纷纷垂足相望,叽叽喳喳议论没完没了。
“这可是上海难得一见的婚礼啊,这是夏家三小姐的婚礼,也是上海总织染商会会长傻儿子娶亲呐!”
“难道是商会长的傻儿子娶了夏家三小姐不成?!”
“这夏家三小姐嫁的可是陈记染房大少爷陈云呐!”
“那夏家三小姐出嫁和这织染会长又有何关联?织染会长的傻儿子又不是娶夏家三小姐!”
“他们的儿女怎么同一天出嫁,还要在同一个教堂啊?”
“额!这事你就不知道了,袁会长傻儿子娶的是夏家的丫鬟桃红,听说这桃红可是夏家太太的贴身丫鬟啊!”
“就是就是!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夏家老爷卧床这几年以来,夏家太太和袁会长来往甚密,听说这关系己经。。。。。。”
“可不是!夏家太太认了袁会长傻儿子做干儿子,这事不就是靠了那层关系嘛,认个傻儿子来去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我看这事没有这么简单,你们也不想想这袁会长是个什么人物,他还能怕谁知道呢?“
”这事可不简单啊!“
“我看也是,这婚礼两家一起办,还真有看头!”
“前几年夏家嫁大女儿和二女儿可没这排场!”
。。。。。。。
几个中年男女站得老远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
前面走过一群穿着校服的青年大学生嚷到:“快看!快看!新娘子好漂亮!”
“快看,快看,我姐姐出来了!咱们快进去吧!”
一个剪着齐耳短发学生模样,长像俏皮,脸蛋圆圆,嘴角嘻笑上扬拉着另一个女孩欢叫着向洋车跑去,后面的女孩相比相当斯文纤瘦,步法明显跟不上,只是在后面叫着:“紫圆,你们等等我啊!”
圆脸女孩仍然笑着,回头朝后面叫着:“小文,快点!快点!我姐姐出来了!”
原来她便是紫圆!她是夏家唯一一个至今还没有被污浊过的孩子!
这几年以来,她一直在思念那个曾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见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正因为妹妹的可怜,在她脑袋里留下了永久的影响力。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没有被母亲喜功爱利、利欲熏心而糜其心志;也没有因为几个姐姐的爱慕虚荣而动其意念!
她始终保持着纯真、开朗又乐观的健康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