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呵,现在他们恐怕不这么想了。”
“少主为何这么说?”
“我听说萧家最近对舞家和南山盯得都很紧。”他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若不是……还真想留在太清凑个热闹。”
“少主,既然这边的事情已经了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无妄门了?您这……也不好分开太久……”
“谁说这边完事儿了?”
“少主您都出来了……”
“出来了,还没看完呢。”
“少主要看什么?”
“跟你这榆木脑袋说不清楚。”
……
墨吟:这么赤裸裸地鄙视我,真的好吗!
无奈,谁是老大谁说的算,墨吟乖乖地站到一边,没话了。
男人心想,不过有个奇怪的地方啊他也没想明白。这舞家二小姐听说自小就是养在外面的,各路消息传过来,都是显示这位姑娘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类型的,好歹有个哥哥还算有些兄妹亲情,对她多有照顾。后来这位姑娘被送到太清宗,也是到近期才拜在傅云炙座下做了关门弟子。
她怎么一见他便喊“师父”呢?
他想来想去,就算是最风光的那些年,也没收过什么弟子啊?
这事儿还需要再往深里查一查。若是与那圣物有关,便不可轻忽。他的手下意识地伸进袖子里,似乎摸到什么东西,然后摩挲了两下,像是在安抚。
这个时候,舞丹阳已经被云海真君问了几遍话了。
舞丹阳虽然不谙人情,但是智商还是在线的。
她一路想过来想过去,觉得自己大约是一叶障目,迷了眼睛。那个男人大约不是“师父”,再像也太可能是。更何况,他这明显陷害她。
她常年行走在生死边缘,虽然在对方身上感觉不到杀气,但是把明显的证据留在作案现场,这绝对不是正常的思维方式。
从她看见自己的外袍在莲池上出现时就感觉那人不是师父了。若是师父,再怎么也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除非是有意为之。
而且,如果云海真君说的是真的,萧衍确实是第一次进地宫的话,带她进去的人搞不好真的不是萧衍。既然不是,又对地宫那么熟悉,还正好知道几位真君在地宫之中……
这个人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太清的掌宗云莫真君都不见了。
舞丹阳一遍又一遍回忆当时在石壁那里看到的,从石碑中伸出来的手,比对着方才在她房中递给她小黑盒子的手,还有在地宫之中,为她引路的手。
一个人的相貌或许会有伪装,但是手形一般不会改变。
萧衍的身形和那个面具人的身形其实差不多,那个面具人似乎更瘦一些,那么手会比萧衍的更瘦一点。
哪怕是一点点。
舞丹阳一路上注意到萧衍的手,心中渐渐明白了。
带她进去的人真的不是萧衍。或许是——面具人!
他或许看到了自己被萧衍送回来,然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了她东西,又换了个样子在外面喊她,把她带进了地宫。
而之前在地宫中往出放了个黑盒子的人,也是他。
对了,黑盒子!
既然那面具男和“师父”没关系,再面对三位真君的时候,舞丹阳便从头到尾一五一十说了。
云炙真君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竟然有这么多事情,你怎么一早不说?”
舞丹阳也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她知道说了一个谎话,说不定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它,所以她这次老老实实地将所见所闻一一告知。
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丹觉得按照实情说,即便是有说不通的地方,也是事情本身不通,并非她强行歪曲后可以解释得通的。
想当年杀手堂中刑堂多么可怕,什么人只要进去了,绝对没不可能说假话。她就曾亲见几次。
太清宗不会像杀手堂一样用那些叫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严刑逼供她,她一定要珍惜机会。
此刻云炙真君这么问,舞丹阳只好道:“那人像是我幼年时的一位故人。”也不算说谎。
云炙真君无语。
“你说那东西在你房中房梁之上?”云炙真君问道。
舞丹阳点头。
云炙真君起身,道:“本君这便去取来。”说着,风风火火便走了。
云霓真君看了看舞丹阳,又看了看云海真君,道:“师兄,既然事情都解释清楚了,丹阳也是无辜受了连累,不如……”
云海真君正闭目养神,这时候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知情不报,这是自作自受。且等她师父将证物取回再说。”
于是,舞丹阳仍旧直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萧衍自跟着云海真君参与到这些事情以来,面上表现得都很平常,平静。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脑子里已经转了多少念头了。
云海真君不知道那面具人的事情,他身为萧家人却略知一二。
若是那人直接与舞丹阳接触,又赠予她东西,他不必等絮青从本家取来东西便可断定他要找的东西就在舞丹阳身上。
至于为什么那人没有直接拿走……这个事情却是要仔细思量的。
他存有万分之一的侥幸心想那东西不在舞丹阳身上,可是,那人向来诡诈多变,若是与舞丹阳无干系,他断不会在她身上生出如此多的事端来。
可是,那人到底是怎么潜入太清宗的,又如何进地宫的呢?云莫掌宗的不见踪影与他有没有关系?
云海真君心里有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