姌媿一脸颓败的被带了下去,帝辛静坐在千雪身旁,虽然对千雪不公,但他却期待着像上次一样,一睁眼是他的妲己。
而被带下去的姌媿并不打算如此简单的就放弃,被千雪阴了一道,这口气她一定要讨回来!她心思微动,将藏于指甲之中的毒针同时刺入架着她的两个侍卫颈侧。
“快追!”后头的侍卫反应十分迅速,几乎是姌媿刚挪动脚步他们便迅速做好了追击的准备。
“该死!”姌媿心中暗骂,也不再藏着掖着,只将身上所藏的所有蛊虫调用出来,利用蛊虫万虫之王的性质,驱遣四周的飞虫爬蛇朝一众侍卫铺天盖地而去。
“快!快!别让人跑了!”貌似头领的男子用身上撕下来的布条抱着脑袋,蹲行在手下之间发号施令,“若是让人给跑了,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他可是不惧的,他家是世家,大王怎么样也不会因为底下人办事不力就把自己给杀了,还是保证自己这张帅脸不会被这些分不清身份的东西伤到才好。
侍卫们虽然都是万中无一的精英,可遇上这些几乎无孔不入的昆虫却是无可奈何,加之这样用于杀人的蛊虫只要沾了人的肌肤,就会迅速咬破钻进血肉之中,将人的内脏尽数食尽,掏空成一具躯壳。
“快,快跑!”同僚的惨样刺激了还活着抵抗的人,姌媿早已跑得没了踪影,他们现下能不能活着出去都难说,还如何执行命令?要死他们也绝不死成如此模样!
众人也学着那头领包了身上外露之处,边战边退,终于齐心协力在虫幕中破开缝隙冲了出去,四处散开躲藏起来。
“等等我!你们这以下犯上的家伙,护着我,给我断后啊!”
头领因蹲的过久,头晕腿麻跑的踉踉跄跄,跑动之中布条松动,被一暗棕色的蛊虫钻了空子,那虫子咬出一个小口,几只细足划动几下,便扯开了一条大缝钻了进去。
那头领从感觉到疼痛开始,到那蛊虫钻入体内,只来得及抬个手,手肘还没弯过来,便惊恐的发现虫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不!你们快回来,帮我抓出来,啊啊啊啊!”
他死命地挠着,挠着,肩胛处被抓的一片鲜血淋漓,可是躲在草木掩映之中的侍卫们没有一个人打算来救他,之前不是没有人帮人寻虫,可是即便眼疾手快的将虫子给捉了出来,那捉虫之人便被侵入了。
他只觉得那虫子从肩胛一路挖进血肉之中,直直冲着最近肺便窜了进去。
“咳咳……咳咳……”他只觉的一阵阵痒伴着刺痛,他只能不断地咳着,试图将其中的异物咳出来,可是那蛊虫食完了肺又朝膈下去,这畜生倒是知道将好东西留到最后,血气最重的地方。
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被掏空,呼吸越来越力不从心,没了肺,他并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感受这种痛苦和恐惧。
姌媿冲至早已荒芜的娏姜宫中,将自己缩在一处角落,她现在首要的事情便是活下去,才有逆风翻盘的机会,若是子受听到了自己跑走的消息,必会彻底搜查,她必须在此之前逃出宫内,再伺机而动。
“千雪!”姌媿恨恨道,“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她失去了对子受的影响力,失去了任何参与夺嫡的可能,对于鬼方那位大人就再也无用了,她若是没做成是绝对不能回到那处地方去的,绝对不能!
“且走一步算一步罢,留在朝歌,总有一天能够再见到千雪这个贱人!反正她助西岐夺位,朝歌大乱是必然的,这结果也是我想要的,大不了在姬昌未能站稳之前,将他姬家一起处理了!”
姌媿强自镇定着听着外头的喧闹一阵又一阵的过去,她幼时曾是舞伎班的一员,身体柔软度自然是高于常人,她就将自己缩在娏姜放置衣物的这连孩童进去都觉逼仄的这个箱笼内。
“是时候了。”外头喧闹声越来越小,只剩侍卫时不时巡逻路过的动静,她潜心数着侍卫换班的时间,与之前她多次打探的时间结合起来,终于决定了逃走路线。
木头做的箱笼那关节之处的榫卯已经年久失修,在死寂一片的殿内打开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姌媿屏住呼吸在黑暗中静待了许久,确认无人听到动静才敢走动起来。
她走至破败的窗前,看到今日繁星点点,月儿只有窄窄弯弯的一条,天上轻薄的云絮给黑夜增加了几分颜色,外头只能看得到假山和树木连绵的黑影,清风拂过宫中繁茂的枝桠,使其摇曳晃动,树叶与树叶相互拍打的簌簌声,给这昏暗的夜幕带来了一丝活气,却没能渡到姌媿心中,她头皮发麻,身上鸡皮疙瘩尽起,她已经警惕到了极致,将五感完全调动了起来。
凭着记忆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摸索到了门边,索性这宫中被那些嫔妃宫人搬了个干净,地上连个大件的器物也无,也不至于教她不小心踩到发出大的声音。
她就这样压着呼吸和脚步,在黑暗之中贴着周遭的景物一步一步朝记忆中的狗洞寻去,好几次都与巡逻的侍卫打了个照面,她都机智地利用各种东西掩盖了身形,有一次极为凶险,那队侍卫几乎就是贴着脸从她身旁过去,他们手上的火把都照亮了她的裙角,若非她将自身存在降到最小,又让自己融于花树丛中,哪怕有一点声响,她都能死无葬身之地,毕竟她身上的蛊虫已然全部用完。
扒开狗洞上覆盖的杂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