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兵将同老爷一同出生入死,旁的做不了什么,这抚恤确是不能少的。”
“哪有不放心的,夫人办事我最为放心了。”水铭疆眼里含笑,低头啄了下妻子的唇,看她面上迅速飞起的红晕,更是心里愉悦,将人打横抱起,也不管自己的衣服还没穿好,系带还垂在一旁。
“娘!娘!”稚嫩的声音越过外间传至内间,还有许多丫鬟跑动讲话窸窸窣窣的声音。
“十二少爷,现在不能进去,老爷夫人在谈正事呢。”守着房门的大丫鬟满面飞霞,拦着少爷小姐不让进,看得两位的丫鬟也是涨红了脸。
“什么正事比儿子女儿还重要。”水霖不以为意,虽然对父亲的印象不深,但他可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会因为懒拿正事做借口的人。
“现在真的不能进去。”门口的丫鬟心里低估,生孩子自然是最为要紧的事,老爷夫人都多久没见了,岂能让两个娃娃打扰了去。
“让他们进来吧,许久未曾见到父亲了,想必是想念的紧。”门里传来云伊葵略微不自然的声音,丫鬟无奈,真想瞪一瞪这个没眼色的少爷,其他四个少爷从不黏着老爷夫人,自然从未打扰过二人好事,可惜不能以下犯上。
“刚才才见过,分明就是来捣乱的。”水铭疆弹了下儿子的额头,满意得听他哀嚎,一把抱起女儿,宠溺地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久久想不想爹爹?爹爹明天就能亲自教久久学武了。”
“老爷别胡说,明日述职之后想必还有庆功宴,哪儿能教习孩子,若她记了去,倒是认为信口无碍了。”
“是我的错了。”水铭疆正想着如何同孩子解释,就听膝上的人儿歪着头甜甜地开口:
“迪迪(爹爹)明天不能陪久久是吗?”
“对不起久久,等爹爹闲了就可以一整天陪着久久了。”
“明天不能陪久久,那三四节久久可不可以跟小哥出去玩?”小人儿话才说出口,伏在云伊葵膝上的水霖心里赞到自家小妹果然慧智灵心,此时要求父亲必定会答应,没提防得头上被锤了一拳,震得他瞬间闪出了泪花。
“娘~”水霖噘着嘴,凭借自己天生受女性喜欢的长相,上到八十,下到婴儿没有一个能逃得出他的卖萌。
“装可怜也没用,谁不知道你的脑袋是兄弟之中最硬的了,胆子不小居然敢跟久久提上巳节么?”水霖被母亲掐着脸,想说话却被扯得更厉害,就只好闭嘴了。
本来水铭疆还没听懂女儿嘴里的“三四节”是何节日,听了妻子的话笑了出声:“夫人莫恼,久久从未出过府,连外祖府上都不曾去过,今年女儿节带他们一同出去逛逛倒也可以的。”
“我也不是没想过,每年上巳节都只是在府里给她弄了花煎、乌米饭,孩子还小不能饮酒,也就学了外头设了‘曲水浮素卵’、‘曲水浮绛枣’,因着她身子弱,连醪糟都不敢放,连花灯都是挂满了院子。”
云伊葵想着女儿初露体质差后,自己连蛋都不敢吃了,每日吃斋念佛,就望着一家人好好的,又不想孩子比别家的少了些什么,费劲了心思,也还好几个儿子懂事,逢年过节若是没有太重要的约要赴,都会待在家里,陪着母亲和妹妹一同热闹,加上一众丫鬟小厮,女儿倒也开心得很,哪儿曾想儿子女儿都想着出去,外头那般混乱……
看着妻子泫然欲泣的模样,水铭疆便知她又多想了,自己常年征战在外,时常顾不到家,妻子人前人后操持一家极不容易,她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对丈夫孩子的事儿总是思虑过多,特别是小女儿出生后,她总如惊弓之鸟一般……
水铭疆在心底叹了一声,终究是自己不在身边,无法替她分忧,心中总是惊惧着,将女儿用一只手箍在身旁,轻轻揽过妻子,轻声道:“为夫知道夫人辛苦了,待年前久久过了生辰她也满了五岁,也算是整岁,上巳节能休沐三日,老三老四也得了空,我们一家一同出游岂不美哉,那么多人看着,不会出事的。”
“可是今年重阳之时,都尉府家那么多人去始慕山登高,不也丢了个姑娘,而且那姑娘都八岁半了,竟是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始慕山还多是达官贵人去的,衙门那么多人守着,都出了事……”
云伊葵想着都尉夫人几近疯掉的模样,更是悲从中来,同样是母亲,任何一个孩子出了事,作为母亲怎么会受得了?
“拐卖儿童的事儿哪天都是有发生的,难不成因为那些拐子我们就不让孩子出门了吗?还是夫人不相信为夫,嗯?”
“娘娘,不哭,娘娘,不喜欢,久久不去。”又白又短的小肉手试图伸到母亲的脸上擦泪,引得云伊葵倒是不好意思哭了。
“母亲。”见母亲笑了,水霖正色道,“母亲若是为久久好,就更该让她多出去走走,不只为了她的身体,更让她多见些世面,见得多了,自是大方得体,如母亲一般。越多的人同她说话,她才能懂得更多的话,她少见父亲,五岁了连爹都无法说清,我们又怕她被人嘲笑,更是护着,反倒对她不利。”
见小儿子难得如此正经,说的有理有据,水铭疆同云伊葵心里说不清的复杂,既高兴又难过。高兴在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可是长大懂事的太快了,特别是水铭疆,还没参与进他的生命多少时间……
“臭小子。”水铭疆控制着力道狠狠地在水霖的额上一弹,横眉竖眼地道,“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