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凛听完春花叙述后,这才知道因为崔隐凉心中焦急,又见长孙凛如此不紧不慢的,于是崔隐凉便找到了崔家在并州的分店,带着几百个分店下面的家丁和小工,贸贸然地冲去刘府家要人,看来此时他们已被刘家制服。
长孙凛这时也明白了自己为何如此轻易便把二娘给带出了刘家,他叹了口气望了大牛一眼,虽然知道与刘德裕最终必然有正面冲突,但没想到会有那么的快。
“校尉,我们若是冲到刘家会不会打草惊蛇?是否需要向并州都督申请援兵?”大牛也是面色凝重地问道。
“大牛,此事事关重大,已经无法回避,看来这一战必须要打了。”
刘家府院。刘德裕已是被气得七窍生烟,他轰雷似的爆出一声厉喝道:“长孙凛,老夫不将你碎撕万段便是誓不为人!”崔隐凉带来的四百多人,已被刘府的守卫给收拾关在一间屋子里,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无暇顾及后院失火,长孙凛才得以带着二娘逃离。
刘二点头哈腰地小心翼翼地靠近刘德裕,在他耳朵边上小声嘀咕了几句,刘德裕眼睛圆瞪,喝声说道:“什么?这些来捣乱之人都是并州崔家的?”
长孙家与崔家结亲之事在京城也不算什么秘密,刘德裕自然听说过,他神情莫测地思索了一下,便对刘二令道:“那身着男装的女子在崔家怕是有地位,要小心看好,对我们有用。再者,梁盟主那边是否有手札过来?”
看到刘二只有摇头,他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自从梁雄与其徒纥干承基回去后便是毫无音讯,经过武家那娘们还有崔家之事,刘德裕也意识到与长孙凛的矛盾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如今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正当他如是思索,只听见外边人马喧阗,有一青衣小帽的家丁连滚带爬地闯如听事堂,也顾不上喘息便结结巴巴地说道:“老爷!出大事了,外面来了一群军爷!”
尽管刘德裕已经警惕的布置了众多家将守住刘府,不过刘家豢养的私兵家将怎能比得上长孙凛所率领的职业军队,在长孙凛面前,他们简直就像是一群私塾学童。加上刘德裕所依仗的后援没有出现,这绝对是一场强弱悬殊的对决,尽管人数上是大致相等。
长孙凛的一个手势,剿灭反贼的烈火已经延烧了刘家周围寸草寸地。王大牛感到一丝快意,这代表他们要开杀戒了。长孙凛已经倏地策动马匹,快速跑走了。他举起长剑,叫了一声,就攻过来。当黎明的晨日升起,东方旭白之际,刘家府院内是烟尘四起,杀声震天,士兵们迅速地挥舞着长刀,以致刀光、血光交织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火炮营士兵从四面八方涌入,而刘家私兵因为困在刘府里被团团包围都动弹不得,他们才发现在刘家前后两侧都招展着唐军的旗帜。骑兵们像风一样席卷,冲垮了刘府那薄弱的防线。结果在刘府上的人不久就听到长剑呼啸的声音,家将们死亡时的哀嗥声,以及剑刃切进人骨的声音。然后有一颗头颅从树丛中滚了出来,停在另一具尸体边上。
这个黎明注定是一个让谋逆者心碎的黎明,因为他们所有的幻想都从这个黎明开始破碎,噩梦却如潮水般涌来。刘家私兵们蜷缩在一起,那个情形就好像他们正在被地府来的鬼怪攻击。有一段时间一点声音都没有,除了安静与恐惧的气氛笼罩之外。突然之间私兵们听到令人毛发直立的嗥叫声,然后从涌来粗犷的火炮营士兵,他们手中挥舞着长刀。他们砍倒了一些不愿投降的私兵,其他私兵则没命地奔逃,恐惧感传遍整个刘家。
还有士兵们正包围集在刘家巨宅四周。他们井然有序的:弓箭手,持枪的,拿刀的,前面是盾牌手,再下来则是一排排拿着长矛的骑兵队。他们所持的武器是全新的,他们有火药坊最新研制的坚硬头盔,铁打的肩甲,以及锁子甲等。甚至他们所骑的坐骑都披着战甲。
刘德裕站在听事堂前的院子,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情景,是一个很可怕,让他不敢再看下去,而又不得不看的情景。他感觉到他的手下都拥到他的身边,等待他进一步的命令。这个时候他根本慌得找不着头绪。
他经历过刘渊以微弱兵力起家夺得天下,也经历过李世民以突如其来的玄武门兵变,他甚至想过要扶助一皇子造反夺皇位,然后便可一人独大。只是世道发展太快,长孙凛这支训练有素,配备精良的军队不费吹灰之力控制住刘府,证明了老一派的练兵方法思想,已经被长江的后浪给冲垮淹没。
刘德裕看到一个年轻的校尉骑着马在士兵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这个校尉头上并没有顶着头盔,头发在风中飞扬,一身英武的戎装让他看上去威风凛凛,雄姿百态。他的双肩宽阔,胸膛也因为常常训练而极为厚实。套在他铠甲上的短上衣上面织有一个唐军火炮营的标识,在他身边的一位骑士举着一面在风中招展的旗帜,也是与标识一样代表火炮营的红色标志。
尽管刘德裕没有见过长孙凛,但他也能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正是自己心中存在已久,让他恨得已近疯狂的阴霾。就是此人让他从手持重兵的大将军落魄成一个毫无实权的地方督军;就是此人让他刘家断子绝孙;也正是此人,此时正紧紧地掐住自己的生命穴。
“哼!想不到老夫和你小子初次见面,竟是如此狼狈!”刘德裕甚至能看到他的胡子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