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絮雪不禁愕然。
被抬进来的萧羡，虽然全身动不了，但脸色却还不错，一看就是位儒雅又有气度的成熟男人。这样的人身残志不残，最是有大智慧，也最能沉下心来钻研医术这类科学研究。这么一打量，倒让蔚絮雪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父亲大概也是属于这一类人吧，所以才会迷得母皇为他奋不顾身地生下孩子。
“他们一定很恩爱吧？”
萧老太爷不觉苦笑道：“十多年前羡儿生了场大病，好不容易救回一条命，身子却再也站不起来了，只能这般躺着。好在明心这孩子没有嫌弃，这十几年来一直四处为他寻药。只是苦了她，自己的医馆那么忙，为了更好照顾羡儿，只得四处奔波。在世人眼中这便是夫妻恩爱的典范吧。”
蔚絮雪直接向萧羡说明了此次来意，她想了解当初自己所中之毒的所有事情。
萧羡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有些玩味地说道：“我以为六公主到了十五岁才会来问，没想到女皇陛下这么快就告诉你了。”
“这么说，我母皇下的这毒的确是有隐情的了？还请萧大夫详细告知于我！”蔚絮雪的心里如若一石激起千层浪，她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原因了。
“公主莫急。”萧羡笑了起来，他的声音醇厚富有磁性，笑起来的声音更是悦耳，可惜蔚絮雪没有心思去欣赏。
看着蔚絮雪焦急的模样，萧羡仍是不疾不徐地慢慢道来。
“说这件事之前，我还得给公主说明一下，在世人眼中，‘毒’就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不过事物都有相对性，有些毒物恰恰能克制一些病症，达到以毒攻毒的目的，有的毒甚至可以作药。”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中的那种毒其实是救我的‘药’？”
“正是。”萧羡点点头，“这‘婆娑之毒’恰好可以解你的胎毒。只是这副作用你也知道，就是会抑制容貌和身体的正常生长。”
“既如此，为何两年前不告知于我呢？”
“公主现在知道也是一样的，早知晚知有什么区别。一开始女皇陛下就没打算让你这么早知道这些，她只吩咐我在合适的时候帮你解毒。”
“那解的这胎毒又是什么？”蔚絮雪转而问了另一个。
“也罢，反正迟早要告诉你。”萧羡稍稍转了转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接着道。
“陛下当初怀你的时候恰是最艰难的时期。当时为了稳固帝位，推行了一系列的新政，每日要处理的公文非常之多。当初的我还在宫中太医院当值，负责女皇陛下妊娠期间的饮食和药品的管理。所以对陛下的身体状况比较了解。长期的疲累和休息不好，最后导致公主的早产。早产儿的状况本就足月的状态要差，而所有从胎中带出的病弱之症都称之为胎毒。”萧羡看了蔚絮雪一眼，见她一脸严肃地听得仔细，又接着道：“当初经由几位老太医的研究，都觉得公主的病症比较棘手，断言活不过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