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望眼欲穿的时候,远处传来嘚嘚的马蹄声,刚刚还在门口的高老爷几人立马都站到了路中间,翘首以待。
待马近了,大伙儿才看清骑马的是一位年轻人,身穿灰白色窄袖的长衫,腰间只用一根青色衣带系之。这一看高老爷顿时泄气了,除了这马的确是去接神医的那匹,哪里有神医他老人家的影子?可他仍抱有一丝希望,待那年轻人下马,便急急上前问道:“这位小哥,敢问你是老神医的什么人,老神医是不是有事在路上耽搁了?”
这年轻人见是高员外,忙躬身一礼,说道:“小生云赤雁,您说的老神医正是家师,不过老人家前两日云游四海去了,离去前告诉我可以出师了,所以交代我务必前来高老爷家看诊。”一番话说得不卑不吭,让高员外心中半信半疑:我费了那么多心思,怕是这老神医看不上我出的诊金,就让他徒弟来练手了,也不知这小子有没有学到真本事,但要是治不好也倒了老神医的招牌,就让他试试吧。这才正眼看这位年轻的小伙子,长得高高瘦瘦,剑眉朗目,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虽还不到弱冠之年,但眉宇间散发出一种沉稳内敛的气质。
这一打量后又发现年轻人还带了个藤编的箱子,箱子上头挂了个铜打的锁扣,锁上隐隐约约刻了个“姜”字,这绝对是神医姜世公的招牌。高员外这才松了气,给下人使了个眼色,将人请进府。
这日,云赤雁在东街摆了个摊,全副家当只有一只藤编的箱子,所以他的小摊没什么东西,只在藤箱子上挂一蓝布,上书“看病卜算”四个白字,又放了笔墨纸砚,前面放一个杌子,自己就坐后边看书。不必吆喝,就这么静坐,似乎隐匿于这闹市只为了消磨时间。
一上午过去,看病问卦者寥寥无几,正准备收摊时,蓝布被一只手撩了起来。“只听过‘看相算命’,你这‘看病卜算’又是什么玩意儿?”一抬头,却见是一个眉目清秀,唇红齿白的小公子,正挑着眉看他。云赤雁就坐下来,微微笑道:“小的是个郎中,就帮人看看病,再从病理中推断命理,占卜凶吉。”
“哦?这倒是新鲜。”那小公子眼珠子一转,也坐了下来,说道:“那你给我算一卦,看看准不准。”
“可是我这里是看病再算卦,看小公子你面色红润,可不像是得了病的。”云赤雁还是一脸的笑。
那小公子撇了撇嘴:“让你看你就看,废话什么!”碰上这么一个霸道的顾客,云赤雁也只有顺从的份,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个长布包,说道:“把手给我。”“你想干嘛!”对方立马怒目。云赤雁没辙了,只得解释道:“从你的面上我看不出,只能给你把脉了,喏,手放这里。”说完指了指那个长布包。
云赤雁看那人迟疑了一会儿,才把左手放上来,不禁好笑道:“看公子你年纪轻轻,气宇不凡,却是个胆大妄为之人,就让我帮你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