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之一课,对于儒门修习世俗功德的一脉来说,是骑术课程。对于出世修习仙法一脉来说,则是御气之法、御物之法的统称。其中还包括灵力的修习运转之法,算是玄门根基。
院这样的出世玄门,御、射两门课业是区别于其他书塾精舍的最大依仗。这种课程的教谕,必是十分严厉的。
业途灵初到书院弄不清状况,一逃课便捅了篓子。
惹下麻烦尚不自知的业途灵,在寻天罡仙不遇之后,就转道遂州城,欲购得朱砂与黄表纸若干。
遂州城小,黄表纸这种不甚值钱的东西管够,但上品的朱砂却难寻。不得已,业途灵又只得转道益州。
益州乃是蜀中大邑,若此地依旧买不到上品朱砂,那寻遍整个蜀中也多半是枉然。
经人指点,业途灵在浣花溪附近的古玩店内买到了上品朱砂——朱砂亦常用于拓写碑文,故而古玩店中时时有备。
手上还有余财,业途灵便寻思着给诸位长辈淘点像样的礼物。但掰着指头一算,光是十圣护加上蜀山派的问剑与求剑,这十二分礼品就已经足够让他倾家荡产。更莫说狄仁杰、张若虚、易中书以及未曾谋面却受其好处的青阳子……
“还是顾好眼前吧!”业途灵自言自语道:“师父曾说他对不起问剑师伯,那总该给问剑师伯备下一份最贵重的大礼才行。天罡伯伯惠我良多,他的礼物也不能敷衍了。求剑师叔喜欢铸剑,给他找块极品铁矿他定然异常欢喜。执令伯伯么,他是师父的老大,总该讨好他才是,毕竟师父的安危最终还是得着落在他身上……这四件上品珍稀宝物上哪去寻?总不能又去坑赵隽吧?罢了,还是先在这益州城找找吧。”
古玩店掌柜听到业途灵的自言自语,一脸欣喜地道:“小公子可是要给长辈准备礼物?”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业途灵瞟了掌柜一眼,心道:天罡伯伯似乎喜欢字画?
那掌柜笑道:“若小公子是要孝敬长辈,那可就巧了,小店乃蜀中第一号珍玩店,足够让公子寻得中意的宝物。”
业途灵眼神一亮,道:“那你店中可有什么珍稀的字画?”
“若无此物,何敢称蜀中第一?”掌柜淡淡地笑道:“鄙店的镇店之宝,乃是前朝展子虔所遗《仙山楼阁图》,此画即便是拿去进贡给圣上,也能得圣上看重。”
“哦?”业途灵兴趣大生,道:“拿出来我瞧瞧?”
“这等宝物,哪是能够随便拿出来给人看的!”掌柜略带不悦地道:“这等宝物,看一次便伤一次。若非公子有十足诚意,小店自不可能将它请出。”
“那我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业途灵颇有几分不耐,道:“再说了,什么叫十足诚意?小爷如今不是正在诚恳地跟你谈买卖么?”
掌柜捋了捋胡须,道:“此画本为展子虔在蜀中所做,为前朝杨素所得。杨素过世后,其子杨玄感作乱,将家中奇珍都拿出来换钱充作军资,遂为蜀中豪商杨德懿所购下,后来又几经辗转,为鄙店所得。画上的历任藏家之印鉴足以证明其来历不虚……至于诚意么?小公子愿付一锭银铤子作保,鄙人自会将《仙山楼阁图》请出来与公子鉴赏。可若是公子不买下它,这锭保银却是不退的。”
看一次都要付五两银子……那买下来要花何种价钱?
业途灵自知行囊不丰,叹道:“算啦,小爷买它不起,还是拿些便宜的出来吧。”
掌柜听到业途灵叫穷,也不露任何鄙夷神色,依旧淡笑道:“前朝董伯仁的画,鄙店也藏有两幅。董伯仁与展子虔齐名,不过与展子虔喜画壁画不同,他之墨宝大多都留于纸上,故而不似展子虔墨宝那般稀有,价格上么,自然也要低得多,公子不妨考虑一二。一副《农家田舍图》,画尽长安郊外风光;一副《三顾茅庐图》,说尽英豪fēng_liú。这两幅画,每幅作价一千两百贯,却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买不起,买不起!”业途灵叹道:“你还是拿幅作价十二贯的本朝作品出来吧。小爷算是弄明白了,凡是跟前朝两字沾边的东西,那都不是小爷能够用得起的。”
店中也没多少主顾,掌柜有的是闲心跟业途灵闲扯。他笑道:“十二贯的字画么,那就是本店能力之外的东西啦。小公子若要寻便宜货,自当去专卖字画的店中找寻。若实在是有意,鄙人倒可现画一幅,收公子一百二十文也就够了。”
“呸,你画的东西,倒给小爷一百二十文小爷也懒得拿呢。”业途灵笑骂一声,道:“容我再看看,说不定能寻到什么中意的。”
掌柜懒洋洋地点点头,他这店基本可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那种。平日里门可罗雀,身在店中端是憋闷无比。如今有个孩童给这里舔点人气,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业途灵正留神于货架上陈列的各种宝物仿品,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公子确定不要那三幅画作了么?”
“是啊!买不起难道还能抢不成!”业途灵转过头随口回了一句。
发声那男子扔出三块银铤子,道:“掌柜,把那三幅墨宝拿出来让在下过过眼吧!”
掌柜嘶了一声,连连摇头道:“这三幅墨宝可是四千贯的东西,鄙人怎敢拿出来与你鉴赏?”
与男子同行之人笑道:“怎地?你收藏字画的癖好依旧不改么?”
先前说话的男子恭敬地道:“弟子沉迷于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