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涵本就是内向得很,一路上曲墨觞在想事情没有主动搭话,两人也就安静地走了一路。

等到到了林清涵家,后座的人才小声说了句:“我到了。”

曲墨觞嗯了声,停下车子。林清涵下车后也不动带子,眼睛盯着脚底下。

曲墨觞看她那副等着家长发话才会走的的乖巧模样,眼里忍不住有些笑意:“怎么不上去,傻站在这干什么?”

林清涵抬起头白皙的脸上又染了红色,说话也结巴了:“哦……我,我马上上去。你……”

曲墨觞抬眼看了下这片老城区,外面建筑墙皮都剥脱了,许多房子都被熏黑了,看起来破乱不堪。想到些什么,她开口问林清涵:“你爸妈这时候回家了吗?”

林清涵没料到她突然问这个,愣了片刻才抿着唇低声道:“妈妈还在上班,要晚点回来。”说完她刚刚有的那丝活力似乎全被被淹没了,低着头不吭声了。

只有妈妈,没有提爸爸,再加上她眼里的黯然,曲墨觞已经大概了解了,这人还真可能就是孔益祥的女儿,但她没必要因为这一点疑虑去戳这个小姑娘的痛处。

曲墨觞不想她陷入这种颓然中,扯了个话头:“那你晚饭怎么办呢?”

林清涵这才又抬起头:“我自己做。”

“你会做饭?”曲墨觞眼里带了丝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种情况下林清涵肯定早早就承担了许多事。

和她聊了几句,曲墨觞准备走,踩上自行车后她又回过头认真道:“你下午有点犯困,以后中午还是要休息一会儿,不然有些得不偿失。”

林清涵没料到她竟然注意到了这个事,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乖乖点了下头。

她看着曲墨觞从小区落下的阴影中骑着她的自行车一路穿过夕阳,消失在她的视野里,随后默默转身回家。

她家住在二楼,是租的一个小房子。不过二十多平的地方,一个狭窄逼仄的厨房,旁边一个只有一个便池的厕所,仅有的一个房间里摆了两张床,一个是房东留下的木床,还有一个单人床。

她和她妈妈就睡在这里,林清涵妈妈有时上夜班回来太晚,怕吵着她睡觉索性分开睡。

厨房里虽然破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案板上摆着砧板菜刀,几个碗碟,还有一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油的油壶。煤气灶已经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外面的涂层已经剥脱,露出锈迹斑斑的铁皮。林清涵在厨房看了看,没有动手做饭,而是拿了蛇皮编织袋就出门了。

林清涵妈妈在一个箱包加工厂打零工,每天早出晚归,林妈妈身体不好有哮喘,所以箱包厂不肯让她成为正式工。迫于生计,她和厂长软磨硬泡了很久,才得到了这份工作,但是只是零工,所以没有基本工资,一个月好的时候才勉强两千。

林清涵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缺少了父亲角色,她变得敏感自卑,但也十分听话懂事,所以一放学她都是要去找点事做,帮家里补贴家用。但是她年纪太小,很多地方兼职都不要她,所以她做的最多的就是捡塑胶废纸盒。

这边靠近大市场,只要勤快,一周下来也能有二三十元,够她自己在学校里的开销了。最近旁边拆迁重建,工地里丢弃了很多麻袋和水泥袋,这些都是可以回收的,收购站可以出到两毛一个,她得抓紧去,不然要被抢先了。

等到她在外面搜罗一圈回来,已经到了八点,匆忙赶回家后,她又赶紧把脏兮兮的手洗干净,去厨房准备晚饭,夜里妈妈要回来吃的。

她将放在橱柜里的一把青菜拿了出来,准备炒份青菜,青菜并不是很新鲜,有点蔫黄,零散的叶片被收拾的很整齐,她将菜叶子一片片清洗干净,然后熟练的淘米炒菜,准备今晚这顿简单的晚饭。

林清涵将饭菜留出来一份盖好,就开始洗澡洗衣服,等到她收拾完已经快9点30了。坐在房里,她趴在一张折叠桌上面开始完成今天的作业。

中午没休息,再加上晚上忙活了那么久,她又开始精力不济,练习册上的题本来就有些做起来费劲,这一来效率就更低了。

看着那道已经想了十几分钟的题林清涵越发沮丧,她现在处于一个很窘迫的位置,全心投入学习意味着妈妈会更加辛苦,可是再这样下去她只能考上普通高中。盯着写满了的草稿纸,她想起了曲墨觞,按照她的成绩,肯定是会去燕京附中的,手中笔在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发出闷响,在这小屋里沉闷的犹如她的心情。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曲墨觞迎来了她回到初三后的第一个周末,她已经以一个初中生身份上了四天课了。这几天她和林清涵交集并不多,但是每晚必然会送她回家。陈瑶和佘佳怡已经习惯她放学后陪着林清涵了,偶尔也会在碰到林清涵时主动搭上几句话。

而那天过后,曲墨觞就和班长卫生委员提了值日的事,她做了份值日表,每天安排两个人值日,按照学号轮流。

当然有人会觉得不舒服,尤其是坐在后面经常让林清涵替他们值日,跑腿买东西的几个人。但是现在每天一放学,曲墨觞就会带着林清涵走,剩下没做值日直接按值日表追责任,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做。

这个周除了完成学校作业,其他时间曲墨觞都在整理笔记。她是参加过中考的人了,虽然当年中考的题目早就记不清了,但是考察的类型,尤其是最后两道压轴题,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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