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燕城这家咖啡厅的三楼,曲墨觞有些淡漠地看着眼前依旧是空着的座位,从接到那通电话开始,她疲惫焦灼的心又平添了几分烦躁。现在,距离双方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她讨厌不守时的人,可却不得不耐着性子等。

一双描得精致的眉不自觉微微拧在一起,她视线放空看着座椅,下一刻耳边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铺了一层地毯的地面使得这个声音低沉轻微,但是节奏力道几乎保持同一个调上,不急不缓。

这是一个认真到严苛的人,曲墨觞还没转头便下了一个结论。偏头看过去,一个穿着淡蓝色衬衫女人正朝这边走过来。

过肩的长发妥帖披下来,身下是修身的黑色长裤,修身的衬衫没有一丝褶皱,纽扣也整齐得扣到最后一颗,加上那张清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脸,整个人透着一股禁欲的味道。

目光不动声色扫视了一遍,曲墨觞自认为自己长得不错,但是眼前这个人却是精致到无可挑剔,不仅容貌出挑,浑身的气质也找不到一丝不和谐地方,难怪那人急不可耐想攀上去。

曲墨觞没再多想,掩去眼里那丝嘲讽站起身将手递了过去:“您好孔总,久仰大名。”

女人看了她一下又将目光落在她伸出的手上,顿了顿后才伸出手轻轻握了下:“抱歉,我迟到了。还有,我姓林,林清涵。”

最后一句话语调尤为冷,曲墨觞听得一愣,姓林?不应该是姓孔吗?不过想到些什么,她立刻回过神,勾起一抹淡笑:“林总客气了,我也才到不久。”

林清涵在她面前坐定,目光落在了她身上,这么清冷的一个人,连专注看人时的目光都察觉不到温度。

她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一丝波动,但她这样盯着自己看,曲墨觞还是发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好像有些许细微的情绪波动,但是她却抓不住那意味着什么。想到今天她们见面的目的,她吸了口气,打消探究对方的念头,招呼服务员点单:“林总喜欢哪种咖啡?”

林清涵看她递过来的单子,开口道:“摩卡,谢谢。”

点了两杯摩卡,曲墨觞坐直身子看着林清涵,单刀直入:“电话里林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脸色并不是很好,这几天被股东逼得焦头烂额,再加上曲盛病重,熬了这么多天,纵然是精致的妆容也没能掩盖她浓重的疲倦。

林清涵那透着冷清的细眉轻轻一挑,面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回了句:“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孟家和送给孔益祥的那些股份,我可以还给曲家。”

“我不明白。”曲墨觞眉头蓦然一拧,似乎听到那个名字让她十分不舒服。她之前那客套和公式化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抬眼直直看着云淡风轻地说着归还她曲家百分之三十五股份的林清涵,毫不掩饰她的疑惑和审视。

说起来面前这人和她应该是势不两立,就在半个月前,她的未婚夫孟家和为了讨这个女人的欢心另攀高枝,偷偷动用公司的印章,将千盛原本属于曲墨觞的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转给了林清涵。

千盛是曲盛一手创办的,创业过程十分辛苦,当初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曲盛手里的股份一点点被分了出去。如今曲家在千盛所占股份只有百分之四十五,在曲墨觞和孟家和订婚后,其中百分之三十五就给了他们两人。

千盛股份十分分散,在外散股占了百分之十一,其余股东一分,没有一个人能压的过这被景泰拿走的百分之三十五,所以景泰理所当然占据了千盛的话语权。受到这种打击,曲盛当下一病不起,这几天甚至已经几次下了病危通知。

林清涵是景泰集团董事长孔益祥的女儿,今年才28岁,这几年逐渐接手景泰集团,在燕城也是个传奇人物。景泰和千盛因为业务上互相竞争,势同水火,孔益祥掌权时就一直想找机会对付千盛,如今有了机会,怎么会轻易放手。

想到孟家和曲墨觞就觉得额头发痛,孟家和她是读研时认识的,他家庭条件不好,只有一个多病的妈妈。读研时孟家和追了她很久,那时曲墨觞也没多少心思在风花雪月上,而孟家和虽然追了她很久但是一直很有分寸,从不越矩。他这个人上进心强也有才干,曲墨觞还是有些欣赏他的。

恰好快毕业时曲墨觞被家里各种商业相亲逼得头疼,最后就答应了孟家和。在当时的她看来,孟家和很适合她,相处起来也舒服。毕业后孟家和得到曲父的认可进了千盛,一步步从基层做起。他有几分能力,而曲墨觞又不喜欢管理,曲父也就一步步将工作交给了孟家和。虽然她和孟家和谈不上感情多深,但是她一直以为以为最后他们会结婚,可是临门一脚孟家和却狠狠算计了她一把。

千盛如今一败涂地,只要林清涵愿意,景泰甚至可以借此机会吞并千盛,她想不通她有什么理由可以这么轻易放弃,更别说归还。

林清涵目光落在她眼底淡淡的青色阴影上,伸出手似乎习惯性想拿咖啡,落空了后又十分自然收了回来,看着她曲墨觞的眼睛缓声说:“我对千盛是很有兴趣,但是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得到,尤其到最后最大的获利者是孔益祥时。”

曲墨觞不笨,联系起刚才她强调自己姓林,又想到曾经在燕城上流社会流传的一些隐辛秘闻大概明白了原因。但是,这样一个一步步架空自己父亲公司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报复就这么轻率的放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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