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与那妖皇接触并不能算是很多,但是当初宫蔷对于阿玄所说的话,却是让阿玄感悟颇深。
对于竹词的身世以及她身上所隐藏的秘密,阿玄算得上是很清楚的人了,竹词本是魔界之人,所以最终不管她如何掩饰,如何推延,也总是不会躲过魔身暴露,最终抉择的一刻。
在这之前,他可以帮着竹词掩饰魔身,也可以帮着竹词继续以仙人的身份继续修炼,可如若是那一日真的到来了呢?他还可以帮竹词多少?
有的人生来便是注定要忍受着孤独,独自去承受一些事情,独自在一些路上走一走,不然永远也无法避免会波及身边之人,如今的竹词就是如此一个尴尬却不得不去的地步。
碍于情面,妖皇不会出面明明白白如此对竹词说,而且妖皇实际上也是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个与她不太相干的小女孩儿,费太多心思。
后来阿玄才晓得,那时候是竹词准备闭关的时刻,最先出现与他说话的,是江调,可是那个时候的江调,却似乎是与之前玄碧琴在昆仑山见过的江调有些不一样,而且后来在恢复完整神识后,阿玄是晓得在那个时候其实江调已然是死去了。
那么后来与他说话的人是谁?
江调这个人不简单,这一点在当初玄碧琴被竹词带回昆仑山见到江调之后心中所生出的念头,并且在之后都一直是没有改变过。
所以后来阿玄的灵识虽然清醒,但是玄碧琴却依旧处于断裂的状态,那个时候的玄碧琴极为危险,很有可能对于竹词造成反噬,所以在临死之前,江调授意将玄碧琴放在他惯常所居住的地方。
对于后来所发生的一切,阿玄都是知道的,但是却无法做出任何干涉,连跟竹词的神识进行交流,都只能是在很久之后,还是通过玄碧琴本身对于竹词不断地攻击幻境才得以实现。
不然他可以更早一些将这些告诉竹词,而不是如今这个惨烈的局面。
江调,昆玥,花以,甚至于是故绪,竹词失去的太多了,再在如今的时候,告诉她,自己也即将离她而去,竹词会崩溃吗?
阿玄不知道,但是这些却都是必须发生的事情,没人能够进行阻止,他只能够先瞒着竹词,让她先行获得玄碧琴的承认,真正掌握玄碧琴,阿玄才能够放心离去。
“丫头,难受的话,可以哭一哭。”
只是这到底还是个小丫头而已,从来都没有人去问过她的意见和想法,似乎大多数的人都在一开始就心底里感觉到那竹词是必然能够忍受这些事情的,却也只有一开始就与竹词缔结灵契而与竹词内心最为贴近的阿玄才能够知道。
这个小丫头啊,一直都没有她所表现出来得那般坚强与不在意。
只是她习惯了将这些情绪全部都隐藏起来,不让旁的人发觉,这些事情,可能故绪会有所感应到,却绝对不会如阿玄这般清晰。
他沉默良久,心中当初妖皇宫蔷跟江调所说过的话在不断重复,来回重复,可他还是没有硬下心肠,抬手将竹词揽入怀中。
见此,竹词一怔,本想说些什么,可在听得阿玄的那句话,以及之后在被他揽入怀中之后,眼中的泪水就是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而她也再无法完整清晰得说出一句话。
剩下的就是埋在阿玄如今已然不算是虚幻的怀中放声哭泣。
人在尤其紧绷的时候,任何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都足以导致崩溃,而在崩溃以后,就已然是丧失了绝大多数的承受能力以及处理能力,又谈何能做到冷静?
竹词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才是缓缓停息,尽管心中的痛感依旧未消,却觉得自己已然是比之前好上太多,已经是可以平静下来,去思考之前阿玄所说的那些事情了。
阿玄见她面色平静,轻声道:“好了?”
竹词吸吸鼻子,随即点点头:“如果我直面那玄碧琴,最终战胜它的意识,将之收为己有,可是否就能够成功将玄碧琴修复?”
阿玄迟疑片刻,随即是点了点头:“如此也是可行,玄碧琴本就是上古灵器,本也是极难被折断,当初只是因为我这琴中灵识的不稳定,以及琴中新灵识的孕育,而使得琴身脆弱,但是最终导致琴身折断的源头,还是在你。”
竹词有些惊诧道:“在我?”
“不错,在你,因为当初的你心中犹豫不决,无法给予那心生得灵识一个明确的方向,所以它也开始慌乱,不知道该做什么,由此导致琴身断裂,后来因为无主太久,这对于心生灵识来讲,可算不得是什么好事。”
听得阿玄的话,竹词心中不觉是泛起淡淡思虑,不过并未说出来,只是静静等着阿玄继续说下去。
“因为过久得慌乱,而且你也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和修为去修复那个时候没有得到及时正确指导的灵识,尤其是后来在它迷茫太久,已然是隐隐有些走入邪道,便是导致后来玄碧琴即便是断裂后,灵力不消反增,而且还是朝不好的方向而去。”
竹词皱起眉头,随即是低低道:“当初似乎也是因为玄碧琴身上沾到了不干净得东西。”
当初的事情她还记得,虽然那个时候林湖跟狐言都未曾现身,但是最终思来想去,当年之事必然是与狐言脱离不开关系,而且几乎可以肯定当初就是狐言所策划的那一切,凶兽被惊扰,后而追着她跟故绪。
以至于后来在花以现身得时候,为了救他们两个,以凶阵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