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年”我哽咽着,轻声问他。
“家仇国恨”
只有四个字,在这偌大的停机坪上空,铿锵有力的荡着。
我心中一震,抬头,望着远处的天空,久久不能神。
“我送你们去。”好半天,上官瑞说“你们在这里不合适。”
我头,不舍的收视线,又留恋的看了看那早已经不见飞机踪影的方向,模糊的一片,初晨的阳光渐渐变暖,将我们包围。
“走吧”说着率先朝着上官瑞的车走去,我希望,下一次,是伊墨带着我走进这里。
“心悠,你,你,你能看见了”突然,欧阳涵抓着我的胳膊,好半天才问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声音中的震惊,惊得我也是一愣。
短暂的失神后,我才惊觉,自己的眼睛我抬起双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有影子。”我说“但是看不清。”
我这才惊觉,刚才我一直是自己看见的,那些影像,都是自己直观看见的。
“这是几”欧阳涵突然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皱了皱眉,“看不清,只能看得出是一只手。”
其实,只是有轮廓,全凭自己本能的猜。
“能看得出是什么就好了,走,我们医院”欧阳涵惊喜的抓着我的手,那兴奋劲,好像中了大乐透了,比我自己都高兴。
而这时候,上官瑞已经拿出电话,我不知道他打给谁,只听他说了一句,“爸,你能不能现在来一趟军总医院。”
然后,便挂了电话,载着我们,循着来时的路离开。
一下车,我就被带到检查室。半个小时的检查,欧阳涵一直陪着我,站在角落里。因为室的温度很低,等我检查结束,她马上拿了外套给我披上。
这种无声的温暖,不需要任何言语,我们姐妹心里都懂。
“走吧,我们出去等结果。”她说。
“好”
到病房,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病房的门开了,走进来好几个人。
我努力的想要看清楚来人,却也还是只看到模糊一片的白大褂。
“不要勉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丫头,抬起头让我看下。”
这声音,宋先生我想起医院前上官瑞打的那个电话,是了,是他岳父,那个传说中医术精湛的专家,也是给小诺制定治疗方案的人。
对于他,我毫无理由的相信,如果不是他,小诺现在也不会有好转,也许
仰起头,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挑开我的眼帘,同时,一道强光照了进来。
我下意识的闭起眼睛,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好,瞳孔有反应,这是个好兆头。”说着收手,对另外几个人道“注意观察情况,或许,可以动手术。”
“宋先生,你的意思是,我的眼睛,还能看见”我低声问道,惊讶的感觉这就像是梦境一样,都不敢大声,生怕惊醒了。当初,杭雨珊说我的眼睛永远不可能治好了。
“有这个希望。”他转身看我,“丫头,叫我叔叔就行了,你们是瑞瑞的朋友,一口一个先生的,太见外了。”
我抿了抿唇,头,“宋叔叔,那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这个,还不确定,只是有希望可以试试,但现在还不是佳时机。”说着他微微弯下腰,十分和蔼的道“你要有心理准备,希望和失望是相对的,不要勉强。”
“我明白”
“我可以告诉你,你这种情况想要复明的确很难,这个手术不好做,任谁都没有很大的把握,一旦不成功,你真的永久失明,还有可能会永久昏迷,你该知道,你的失明不只是眼睛的问题,还有脑部”他将具体的详细情况都跟我说了一遍,“不过,有一分希望我都会尽力一试,你敢吗”
我是个法医,他说的这些我自然都懂,我的大脑里现在本就有血块,视觉神经和脑部神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没有压迫到中枢神经已经是万幸。
这是一个危险系数相当大的手术,成功率只有一成,也就是百分之十。
“我敢”我郑重的下头,“宋叔叔,只要有希望,我愿意赌一次。”
“没那么严重,也不要着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手术,还要等等看,好,脑子里的血块可以再吸收些,或者有什么移动,另外你现在身体很弱,也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手术,所以,你要配合医生好好休养,我会定期给你做检查,根据实际情况来定。
还有,这个手术做不做,也不是你我就决定的,还要等伊墨头。”
说到伊墨,我心里又是一阵刺痛。扯了扯唇角,“我知道”心里默默的念着哥哥,你听到了吗,我的眼睛有希望复明,所以你要好好的来,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那你好好休息,要注意睡眠。”宋叔叔叮嘱了一句,便带着一众医生离开。
此时才刚刚八多,上官瑞安排好我们后,帮忙把黄佳倪送了自己的病房,又去买了早餐来,才离开。
“心悠,听说这个宋先生医术特别好,你一定能复明。”饭后,欧阳涵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说。
我扯了个微笑,知道她为我高兴,但也是故意挑话题转移我的注意力,她知道我一颗心全挂在伊墨身上,连有希望复明的信息都没能让我多么高兴。
“也许吧。”我说“这个手术没那么乐观,不过有一线希望我也会努力去试。”
“有希望就好。”欧阳涵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