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是个弃婴。
她的养母早逝,养父没有亲子,因此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山楂。养父是荷兰的一位工坊主,同时也是位业余侦探。山楂可以说是在无忧无虑的情况下长大的,她懂事后,受养父影响,对侦探充满兴趣,成为了养父的查案助手。
17世纪初荷兰属于西班牙统治,政局不稳,经济尚属于资本主义萌芽期。
养父乐善好施,人缘极好。但因为工坊的资本主义性质问题,再加上其仗义行为得罪当地的一个子爵,因此被西班牙封建统治阶级抓了起来,并被处以了死刑。
养父在被抓前,用家中的所有积蓄买通了军卒,放走了山楂。
在躲避追捕过程中,山楂遇到了爱丽丝,成为了血族。
她痛恨当权者,甚至痛恨人类,那些镇民在养父被抓时,怎么没有去救他?报复心和血欲让她回到了家乡,并杀光了子爵全家,双手沾满了鲜血。
四十二年后,山楂在西伯利亚遇到了一位老人。
那老人是位旅者,他脸上布满了皱纹,风尘仆仆。即便老人相貌和年轻时迥异,山楂还是认出了他——养父工坊的一位工人。
从老人口中,山楂才得知当年行刑时许多镇民去营救养父,但终被杀退。混乱中,工人曾靠近过坊主……
坊主只提了一个希望,请工人将埋在后院山楂树下的盒子交给山楂。
之后,重情重义的三个工人开始寻找山楂,想完成坊主的临终托付,将盒子交给山楂。
这一找,就是四十二年,他们几乎找遍了整个欧洲。
三个工人中两个已经死去,只有这位还活着,他依然在坚持。
山楂永远记得,那老工人找到自己时激动的表情,那满脸的皱纹和满脸的热泪……
山楂颤抖着打开那锈迹斑斑的盒子,拿起里面的绢纸,上面记录了她的身世。她的亲生父亲是荷兰起义领袖,战死沙场,生母在面对血洗追杀时产下了她。为了保住山楂,生母将初生半小时的山楂交给了路过的工坊主,往衣服里套了大包稻草,不顾生产的伤口狂奔,将追杀者引走,最后跳河自杀。
为了防止西班牙当政者的迫害,养父养母一直隐瞒着山楂的真实来历,谎称是在教堂门口捡到她的。
生母用自己的生命保卫了山楂。和山楂以往想象的不同,生母是如此深爱着她,就如同她的养父。
心灵中那尘封的感情被打开,山楂再次回忆起人类时候的情感和温暖,人性奇迹般的在她灵魂中复苏。从此,她自称“山楂”,因为在她五岁时,养父和她一起栽了棵山楂树。
……
“爱丽丝首座,很羡慕您能找到心爱的人!我很想再次体会爱的滋味!可是,我此生恐怕无法实现了!”山楂心里默默地念着。
她义无反顾地跃起,跳向了大河。
河滩上的巴西军警们纷纷举枪射击。寻常步枪对山楂而言不足为惧,但里面有几把极光。
山楂的身体瞬间炸出无数朵血花,宛如缩小无数倍的血色烟花。极光的秘法银弹射来,等同于死神的镰刀挥至,她的身体被炸成了几截,那灿烂的金色长发沾满了猩红血液。
由于惯性,山楂颈部以上部位跃过了人墙,跌入了河水中。
“陈暮,好好活着,不要让首座伤心……”
山楂的头随水流飘走,并急速沉入黑暗的水底。
“……爸爸、妈妈,女儿不能到天堂看望你们了!等我在地狱洗清罪孽,望来世用我的一切还你们的恩情,用一生来爱你们……”
……
一个大树洞中,陈暮终于将背上最后一颗弹头弄了出来。
他看向范菲菲,发现她双手环抱,浑身颤抖,嘴角已经咬出了血液。
“怎么了?”陈暮惊问。
范菲菲惨然道:“刚才那枪声,应该是极光。山楂…她逃不掉的……”
陈暮沉默不语,半响后,他绝然道:“我们去接应她!”
范菲菲有些感动,说道:“去了可能会死!”
“去了有可能都能得救。”陈暮道。
范菲菲站了起来,拿出了口琴。她具有6级“罗蕾莱”,绝非弱者,只要战术得当,她能发挥高效的群体威力。
他俩刚往回跑十多米,就再次被鬼蜂锁定。
直升机随后而至,把全部火力往他俩所在倾注。
子弹如豪雨般落下,间杂着导弹。
陈暮和范菲菲努力向山楂的方向奔跑,但仅仅坚持了几十秒,就被强火力打乱了方向。
于是,他们根本谈不上接应山楂了,狼狈地在林中乱窜,只求躲避空中的袭击。
如果在冷兵器时期,陈暮加上范菲菲的这个组合,能摆平上百人的军队。但以如今的军事科技,他们能活着就不错了。
陈暮抱着范菲菲鼠窜,他再添新伤。
周围跟着他俩的鬼蜂已经达到了5只。
陈暮和范菲菲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还击手段,他们被打死只是迟早问题。
他俩心中越来越绝望。
忽然,弹雨渐稀,很快枪声停了。
陈暮和范菲菲立刻反应过来,直升机上面的弹药用完了。待他们补充弹药再追上来,运气好的话可能有好几分钟。
两人大喜过望。
生命的希望让陈暮潜力爆发,忽视了身体的疲惫和伤势,抱着范菲菲拔腿狂奔,速度不降反升。此时他们已经完全搞不清方向了,也无法接应山楂了。
他俩心中清楚:和山楂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