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一直哭,问我,“江队,你,你告诉我,我,我怎么错了?”
“那你听好了!你们向亲朋好友借钱,可他们毕竟人少力薄,能帮你一次两次甚至十次八次,但不能帮你们一辈子是不是?而政府呢?每项补助都是有定额,有苛刻条件限制的,并且社会上需要帮助的困难户那么多,你又怎么可能让国家只对你们家全力救济呢?再说医院吧,我倒是觉得他们肯定比你还更希望血库里有足够存量的血y,可熊猫血那么好收集吗?人家该怎么答复你呢?承诺了做不到,是不是反而会要了你孩子的命?”
我说着,知道自己有些强词夺理,但却不能不继续这样说下去。
因为,我只有从心底彻底打消王红一直存有的对抗政府的念头,才能疏导教育她,从而令其自内心深处认识到我的说法是正确的!
忍住同情心理,我强行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客观些,“王红,你觉得你可怜,觉得命运不公平,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上,比你更可怜更艰难的人多的是!但,人家一个个都要去对抗社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伤害他人吗?我给你举个例子,我曾看到过一个报导,说的是一个不到八岁男孩子的事情。其父亲究竟是去世了还是抛弃他们母子,我记不清楚,只是能肯定他没有爸爸!而且他的妈妈还得了很严重的疾病住在医院下不了床。那咋办?这孩子天天自己买菜做饭,省着每一分钱,甚至连泡面都舍不得吃,却尽自己最大努力给妈妈改善伙食补充营养,照顾她洗脸刷牙,为妈妈擦身t…告诉你,当时看到这个报导的时候我落泪了,换位思考,设身处地为那孩子想一想,他只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啊,却在用那y小的肩膀扛起整个儿家,扛起他妈妈的命!”
我的鼻子忽然有些酸,声音却严厉起来,“可那孩子去偷了吗?去骗人了吗?他做了什么坏事?没有,他只是努力生活,用自己的努力挽回妈妈的命!”
王红突然抬头,眼睛里虽然依旧蓄满泪水,但却毫不退让盯着我问,“江队,你,你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件事是从络上曝光的吧?既然连你都看到了,说明那孩子和妈妈已经得到社会捐助,至少看病的钱有了,对吧?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个母亲到底救过来没有,他们是不是还能保持正常的基本生活,是不是仍然在当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但我却知道,我的情况和她们不一样的,我儿子,我…踏马的,他就算遇到危险,到了死的那一天,也得不到来自社会的慈善捐助,我…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一瞬间,绝望和不甘从王红眼中s出,不过我却没能在第一时间反驳她的话。
因为我很清楚,王红说的,就是实情!
社会上存在那么多需要帮助的弱势群t,可是,能被络曝光,同时接到来自大量好心人捐助的例子却占不到百分之一,而对于很多需要巨额资金治病救急的家庭来说,基本的生活费在如洪荒巨兽的疾病面前,根本什么也不是!
所以,王红绝望,所以,她接受了幕后黑手的条件。
她坏吗?肯定坏,不然不可能因为重罪而入狱f刑,但如果仅仅从‘为人母’的角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