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未曾听到什么,奴婢在这里采集晨露有些内急,又找不到地儿……所以想着去花丛里,然后就撞到了小主,奴婢知错了,请小主恕罪!”眼下绵奕也只能如此说了,她不禁有些后悔,果然是好奇心害死人啊。
“云婷,你和她说这么多作甚!”鄂容安说罢拔出了腰间的刀。
“慢着,鄂容安!”陆云婷一把拉住了他。
“这个小宫女一定听到了我们所说之话,若传扬出去,我们还有我们的家人都要死。”鄂容安看着陆云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不是他想滥杀无辜,而是迫不得已,这世上能保住秘密的只有死人了。
“我……”陆云婷拉着鄂容安的手颤抖起来,是啊,放了这宫女,他们就得死。
“小主,大人,奴婢真的没有听见两位所说的话,求你们放了奴婢吧!”绵奕抬起头苦苦哀求着,心中却已经在想应对的法子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死在这里,一定不能。
陆云婷微微一怔便想起眼前这小宫女是上个月曾见过的,因她自个还被禁足了呢。
就在她发愣这一瞬间,鄂容安手里的刀已经对这绵奕的刺来,绵奕有所准备,猛的一滚躲开了。
虽然她和傅恒学骑马射箭,和普通的女子比起厉害很多,可哪里是鄂容安这个侍卫的对手,躲得了第一刀,躲不过第二刀。
看着明晃晃的刀砍来,绵奕立即伸出手挡在头上,心中却道,今日死定了。
可等了许久都未曾感觉到疼,她移开手才见那侍卫正呆呆的看着她。
“你这手镯是哪里来的?”鄂容安指着她手腕上的紫玉镯子问道。
“是……是……”绵奕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若说是傅恒送的,定会连累他的。
毕竟她如今的身份是宫女,而傅恒是侍卫。
“是傅恒送的!”鄂容安苦笑道。
“你……你怎么知道?”绵奕犹如雷击。
鄂容安叹息一声道:“我和傅恒打小便认识,又同在皇上身边当差,情同手足,你这紫玉镯子是我和傅恒小时候得来的极品紫玉石雕刻而成的,一共有两只,你这只上面雕刻的是玉兰花,还有一只是海棠花,就在云婷手上!”
一旁的陆云婷轻轻拉起了衣袖,她的手腕上正有一只紫玉镯子,式样和绵奕的一模一样,只是所雕的花纹不同。
“我和傅恒发誓做一辈子的兄弟,这镯子便是要送给我们最爱之人的,幸好我方才看见了你手上的镯子,若是伤了你,傅恒定会找我拼命的!”鄂容安说到此一阵后怕。
“起来吧!”陆云婷叹息一声,将绵奕从地上扶起。
“谢小主,颖萱等着奴婢送晨露回去,奴婢先行告退了!”绵奕微微福身道。
“你去吧,今日之事……”陆云婷还有些担心。
“奴婢今日未曾遇见任何人!”绵奕说罢跑到一旁抱起琉璃瓶走了。
“原来傅恒看上了一个小丫头,可她为何在宫里!”鄂容安一头雾水的说道。
“你险些酿成大祸,快走吧!”陆云婷瞪了他一眼,本想把手上的镯子取下来丢给他,终究舍不得,拂袖而去。
绵奕走了很远,全身还微微有些颤抖,刚刚她确实被吓坏了,任谁被人拿刀砍也会害怕吧。
可那人竟然是傅恒的好兄弟,害她想生气都不行。
可若不是傅恒的兄弟,人家早就一刀砍了她了。
想到此绵奕更是打定主意,以后一定不能多管闲事了,否则小命不保,不是每次都有今日的运气。
宫中女人何止千人,有私情的多了去,就连自个心中不也是喜欢傅恒的吗?
秀女们进宫之前,虽是养在闺中的大家小姐,可……又有谁能保证她们就未曾见过别的男子,就未有喜欢之人呢,更何况是八旗贵族女子。
说起来弘历虽然贵为九五之尊,可当真有些可悲,宫中的女子对弘历真心的只怕不多,即便有,面对着掌握自己生死的男人,又有哪个女子敢真的与之交心,只怕是活腻了。
前面不远处是钟楼,过了钟楼便是宫道,两刻钟她就能回到长春宫了,绵奕深怕再出了意外,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弘历一连几日留宿在金贵妃宫里,心中却挂念着颖萱,昨儿个夜里便派人去长春宫支会颖萱,今日会去用早膳。
“皇上,时辰还早呢!”金贵妃见弘历起身了,立即娇声道。
“不早了,已是卯时了,朕要去看看颖萱,爱妃再歇息一会吧!”弘历笑道。
金贵妃一听,心中不是滋味,却也不敢说什么,笑道:“那臣妾准备一些点心,等皇上下了早朝用!”
“嗯,爱妃有心了,朕走了!”弘历说罢出了寝殿。
金贵妃再也没了睡意,她紧紧握住手,冷笑道:“颖萱……总有一日,本宫定会将这些年所受的屈辱统统还给你!”
“皇上!”首领太监吴书来见弘历出来了,立即使了个眼色,让宫女太监们都跟上。
弘历坐在龙舆上,对吴书来道:“去长春宫!”
“是,皇上起驾长春宫!”
弘历本想直奔长春宫,但见天色尚早,怕惊扰了颖萱,因此便吩咐众人先回了养心殿,换上了早年颖萱为他做的衣衫。
那是他们新婚第一年颖萱为他做的衣衫,一直是他心爱之物。
“吴书来,摆驾御花园,朕要亲自摘花给颖萱!”弘历看着身上这件月白色的长衫,笑道。
“是!”吴书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