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那木扎尔死死的盯着绵奕,那眼神,如同草原上的饿狼寻着猎物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绵奕心中一惊,收敛心神在公主耳边低声道:“公主,奴婢瞧着那二王子似乎恨极了奴婢,他该不会又要打坏主意了吧!”
公主闻言,方才那股子得意劲儿瞬间消散了,她起身对首座的弘历福身笑道:“皇阿玛,儿臣方才一番劳累,这会手脚无力,头晕眼花,想回去歇着了!”
“病了?”弘历不免有些担心了。
“不,就是身子不太舒服,大约是累了!”公主吐吐舌头笑道。
“去吧,来人,宣太医给公主瞧瞧!”弘历大手一挥。
“是……”吴书来立即领命,安排小太监去宣太医。
“皇上,臣妾去瞧瞧!”颖萱以为公主真的身子不适,有些放心不下。
“去吧!”弘历看着颖萱,眼中一片柔色。
“皇额娘,儿臣无碍,只是此番赢了那些准噶尔人,我瞧着他们不服气,怕多生事端才以此为由离开的!”公主出去后见颖萱跟来了,便跑回去笑道。
“你这孩子,即便要离开也不能以身子不适为由,害的皇额娘好生担心!”颖萱轻轻摸着她的脸笑道,随即看向一旁的绵奕,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本宫一早便知你是个心细胆大的丫头,又聪明伶俐,此番你可是立下大功了!”
“奴婢惶恐!”绵奕心中微微有些诧异,要知这两年多以来,颖萱可未曾将她视作外人,也不曾讲这些话夸赞她,不知今日是何缘故。
“绵奕,本宫谢谢你,若不是你,恐怕落落此番真的有危险了,本宫可不想看着唯一的孩子远嫁准噶尔!”颖萱心中对绵奕更是满意了。
“娘娘,奴婢受娘娘与公主的大恩,自当尽心尽力,侍奉主子!”绵奕恭声道。
颖萱不禁笑出声来:“你这孩子,往后别说这些,本宫倒是想让你受大恩呢,可此番时机还不成熟,绵奕,你上次找到了公主,这次又保全了公主,多番立功,等回到京城以后,本宫自当请皇太后下旨给你指婚!”
“谢娘娘!”绵奕心中欣喜不已。
“不必多礼,用不了多久就是一家人了,等回到京城,你也出宫去瞧瞧你额娘吧,她许久未曾见你,怕是想极了。”颖萱不禁想起绵奕的额娘兰氏来。
“是,谢娘娘恩典!”绵奕已然四个月未曾见兰氏了,想念得紧。
绵奕心中十分很感激颖萱,别的宫女一入宫门深似海,活到二十五岁安然离宫才能见到亲人,往往在宫中一呆便是十多年,即便出宫也是随着主子来行宫、木兰围场亦或是圆明园,哪里能与亲人相见呢。
而她,每月都能奉旨出宫一次,对她来说,当真是天大的恩典了。
回到了帐中,公主又蹦又跳,兴奋地不得了,绵奕与婧瑶两人也十分欣喜。
此番来木兰围场狩猎,可谓是人人皆大欢喜,此次狩猎已然接近尾声,弘历下旨回京,众人便忙着收拾准备。
“绵奕姐姐,公主正寻你呢!”绵奕刚刚按公主的吩咐准备好了行囊,便见一个小宫女进了帐来,忍不住多瞧了她一眼,有些眼熟,但记不起是哪位主子身边的。
“你是?”绵奕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问道。
“奴婢是跟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公主正与和婉公主玩,她吩咐奴婢前来请您前去!”小宫女恭声道。
“好!”绵奕不疑有他,便跟在了这小宫女身后。
“绵奕这是要去哪儿?”婧瑶刚从外头回来,远远的便见绵奕跟着一个宫女往外走,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难不成又是那个姓黄的侍卫找她?那人也真是的,老爱找绵奕的麻烦,也不怕被人知道了闹出事来!”婧瑶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片刻之后还是有些担心,便悄悄跟了上去。
上次绵奕硬说那个姓黄的不是皇上,是她婧瑶看花眼了,此番她正好去瞧上一眼。
“等等,这是要去哪里?”绵奕走了许久,见宫女带着她走的地儿越来越偏僻了,忍不住停下脚步唤住了这宫女。
“姐姐,公主与和婉公主就在前头!”小宫女柔声笑道。
“前头?”绵奕顿时有些警惕的看着她,心道,这个宫女有些诡异啊。
此处偏僻,若是两位公主在此游玩,老远就该听到喧闹声也该瞧见伺候的宫女太监才是,可此处静得可怕呢。
想到此,绵奕双手不动声色的靠在了一起,她左边袖口里藏了一把小匕首。
就在此时,绵奕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怪异的响动,忍不住转过身去,顿时脸色大变。
“奴婢给二位王子请安!”绵奕微微福身。
来者正是那木扎尔与达尔扎。
“绵奕……。”,木扎尔看着她,略显稚嫩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此时,绵奕何尝不知自己上了这宫女的当,被骗了出来,心提了起来,握在手上的匕首也紧了紧,手心微微冒出了冷汗。
“知道本王子为何让人将你引到这里来吗?”那木扎尔冷声问道。
“奴婢不知!”绵奕故作慌乱的看着他,随即摇摇头。
“你一个小宫女,竟然敢坏了本王子的好事,让本王子不仅不能娶公主,还连带着我准噶尔丢了这么大的脸,本王子若是饶了你,又有何脸面回准噶尔去见父汗。”那木扎尔冷笑一声,便步步紧逼过来。
绵奕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头厉声道:“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