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群山围绕,只有这一块平地上矗立着大大小小的坟包。
半弦月如白练摇曳,照得坟地里冰冷的石碑如同漂浮在银白的纱练上,周围腐朽的枯树,扭曲身子仰头看着墨黑的天空,似乎在叫屈喊冤,偶尔有猫头鹰的两声呜咽,突兀的令人毛骨悚然。
“天呢,青莲的坟地竟然是一座乱葬岗。”司映不禁诧异出声:“菡萏竟然将妹妹葬在这里,倾心你是不是搞错了?”
乱葬岗里大都是横死之人,不曾受人祭拜,随意树个碑,有的干脆裹着席子扔在这,尸身被老鼠野狼分食,有的坟包被雨水冲刷露出了棺木,腐烂的尸骨就躺在泥土里。
凤倾心道:“成珂霂所说,应当不假,咱们过去看看。”
她的话音未落,突然天上乌云蔽月,眼前顿时被黑夜模糊掉,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乱葬岗里阴气最重,大多都是冤死的,最容易化做恶鬼……”
司映有些害怕,将身子靠向一旁的陈子夕,陈子夕感觉他的身子瑟缩,知道他在害怕,便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着。忘尘轻声唱了一声佛号,*而肃穆,冲淡了此时诡异的气氛。
恶鬼?
凤倾心嗤笑,她是从来不信的,人死灯灭,就算像她这样行尸走肉也不可随意杀生,这世间,鬼怪精魅皆有情做恶的永远都是人。
她上前走了几步,脑中忽然一道精光划过,猛地回头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司映一惊,脑中一片空白道:“啥?”
凤倾心沉下双目,喃喃道:“冤死……”
“也许菡萏将青莲的尸体葬在这别有深意,我们过去看看吧。”忘尘率先向坟地深处走去。
倏地,几人顿住脚,前方黑暗的半空中亮起了一星红光,那光在乱葬岗里忽明忽暗的游走着,如一外恐怖。
“是鬼火!”司映只觉腿脚一软身子瘫在陈子夕怀里。
月依然隐在云层里,天地越是黑暗,红光的位置越明显,只见那光正在乱葬岗上头来回飘移,突然就顿住了,然后又亮起一团火光,映出两个人影来。
此时才看清原来是二个人拿着火把站在一座坟墓前。
借着火把照亮,二人身前的墓碑大的惊人,且立在在平地的凸起之处,像一座擎天小山。远远看去,好像这群山合力将这坟茔托了起来。
只见那二人将火把立在泥地里,然后拿起铁锹弯腰掘起坟墓来,静谧的深夜里,只听掘土的声音不断传来,就着猫头鹰两声啼哭,十分骇人!
“果然有猫腻,看来有人盯上青莲的尸身了。”凤倾心冷哼一声,回头对陈子夕道:“子夕,你我过去抓住那两人。”
还未等她二人近身,挖坟的二人头顶突然一道电闪而过,让整个漆黑的夜晚迅速土崩瓦解,那二人在一瞬间苍白。
凤倾心一惊,月虽在云后,可天上仍有星子生辉,哪里来的闪电?
挖坟的二人像见了鬼似的,妈呀一声,连滚带爬的向坟地外跑去。
陈子夕与凤倾心对视一眼,从坟地两侧向二人包抄而去。
陈子夕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用力向其中一人击打而去,那人始料未及整个人趴在地上。
凤倾心眼疾手快,突然从一侧窜出,一脚踢向另一人的后背,将二人都扔向他们刚挖好的坟坑里。
“你们是何人,是谁让你们来的?”凤倾心厉声道。
那二人见势不妙,从怀里拿出一柄短刀向凤倾心和陈子夕当胸刺去,陈子夕冷哼,推开凤倾心,侧身一闪,擒住二人手臂玩弄于股掌之中,一个转向擒拿,二人身子一低相继趴在地上,陈子夕顺势踩在二人背上,道:“说,谁叫你们来挖坟的?”
那二人自知在劫难逃,索性将脸垂地不肯说话,陈子夕脚下更是用力一分,可二人咬紧牙关硬是不肯言语半分。
“算了,他二人估计也是受人胁迫,不会说的。”
凤倾心看着坟坑里翻开的泥土中,隐约露出黑色的木棺。道:“我们挖开看看。”
陈子夕仰头看了看天,道:“天降惊雷,许是不祥之兆。”
凤倾心挑唇,道:“那又如何?”
陈子夕不在言语,松开二人,向坑里走去,那二人得了空隙拔腿就跑,陈子夕见状气急抬腿欲追,凤倾心伸手拦住了他道:“罢了,莫要追了,当务之急还是看看青莲的尸身。”
陈子夕点头,抄起那二人丢下的铁锹,司映拿着准备好的铁掀也跑了过来,二人用力挖起土来,没挖几下,木棺就彻底露出来了。
泥土的溃烂腐朽,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菡萏怎么将青莲的棺木埋的这般浅,大雨冲刷几回,这棺材必定会被冲出来。”忘尘皱眉,看着漆黑的棺木也觉得不对劲。
司映和陈子夕齐齐看向了凤倾心,见她站在青莲石碑前,抬手轻轻抚了抚上面殷红的字。
青莲之墓。
没有立碑人,也没有立碑时间,好像青莲死的仓促,葬的也仓促。
凤倾心轻声叹息,静静道:“青莲,你若在天有灵,就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
说罢,她跳下坟坑里,拿过司映手中的铁锹将棺材盖撬开,那棺材用的是最普通木材,许是时间久了,一撬便碎裂了,她用腿一踢,棺盖被这一脚踢飞四分五裂。
四个人一起望向棺中,棺材里面没有尸体,也没有骸骨,空荡荡的木棺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这怎么回事?”司映瞠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