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心直接去了噬水河。
夜里的河水又湍又急,水势极强,激流推搡着裹挟了水中一切汹涌危险,极速向前。
司映已然备好了船,站在床头上向她伸出手,轻声道:“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没想到她真的来了这里。”
凤倾心伸手被她握在掌心,一个用力便将她拉上船,凤倾心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掌,叹了一口气道:“她是抱着必死的心,所以她一定会来她此生最难忘怀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就只有,她与王牧之初遇的地方。”
司映看着空荡荡的手心苦涩一笑,似乎手心里还有她的余温,他微微喟叹撑开船杆滑开船身,夜色里,只见水纹荡成一圈涟漪。
然后,随着夜风,一道婉转哀绝的歌声幽幽从水面飘来,袅袅如烟。梁凤倾心目光一转,只见一只小小的红灯画舫飘在前方水面,远远的看着,一绿衣女子站在船身上幽幽起舞,长袖飘荡间,如黄莺婉转的歌声随着风声水流清清楚楚灌入耳内,歌喉泣泪,触动心弦。
“我有愁绪千丝万缕绕骨深,情火烧尽一夜风过又生根,我有相思寄心魂,恨此一场平生,一去十里红尘如何有相逢……”
凤倾心听的痴迷了,忽然感觉船身一沉,回头看陈子夕带着容十三也落在了船上,容十三看着凤倾心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惊疑,不只她,连陈子夕也是。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容十三抿唇问道:“这究竟是什么回事,我感觉……碧瑶并不是凶手。”
“她的确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有两个人。”
“有两个人!”容十三惊骇:“你是说,有两个凶手,是王牧之……清月?”
“你有何证据如此说?”陈子夕在身后质问道。
凤倾心冷眼睨着他,道:“你好像很关心王家。”
陈子夕笑了笑:“我早就说过,我只想得道我想得到的。”
凤倾心垂眸勾唇,容十三又心急的重复一遍:“凤捕头,你快说,杀死我姐姐的凶手究竟是谁?”
“是清月。”
“竟然是她?”容十三不可置信瞪圆眼睛,喃喃道:“真的是她。”
“而且,那日在王府客房里放火,殓尸房偷头颅的也是她。子夕你不是与她交手了么,她武功平平,若不是用了*,我也不会着了她的道。”
“不错,我当时也有怀疑……”陈子夕似乎忽然想明白了,抬起眼道:
“其实那夜该是王牧之来的,可她偏偏被容姑娘缠在了妓院,所以只能是清月动手了!”
“你故意放走她,其实是有你自己的打算吧。”凤倾心淡淡道。
陈子夕笑了笑没有辩解,容十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问道:“可是这一切凤捕头你是如何知道的。”
“很简单,很早以前我就发现,死去的四人,被杀的手法虽然相同,可刀法不同,王三小腹上的刀伤曾被任反复拉锯过,说明下刀的人手劲不够,要反复才能砍断,可王大林,花枝和阿哲却被杀,凶手下刀时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沓,所以我就怀疑,凶手是两个人……”
“还有便是王三,他死的时候一定从清月身上扯上什么,她不得不冒险又去了一趟停放尸体的柴房,这才惊醒了王牧之,他一定猜出是清月动手,为了保护她,剩下三人是他动的手,也许他并不想杀人,只不过,他太爱清月了,为了她不惜杀人。”
“王大林被杀一定不怕偶然,清月想要杀他,是因为,水塘里的铁管全部都是他一手操办,清月要想从中动手脚,他一定会发现,只有死人的嘴才最安全,清月要杀他,自然在情里之中。”
“这么说,那日在幽羨苑房梁上的是王牧之。”容十三皱眉道:“他是猜出清月要杀他,所以先一步动手了,可是,那日若不是碧瑶少夫人突然出现,凤捕头就将王牧之抓到了。”
凤倾心轻声叹息,:“正如王牧之爱清月一般,碧瑶也是爱他,其实,王府所发生的一切,自始自终她都清楚。所以,在王牧之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才奋不顾身的挺身而出,化解他的危机。”
想起那个可怜的女人,凤倾心感到悲悯,和她一样,爱的悲悯的女人:
“我故意让你和子夕去解王牧之的*,就是试探他,看他敢不敢来清月的房间,他若来了,碧瑶的戏就演不下去,可他若是不来,他的嫌疑就大了。”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凶手是她二人……”陈子夕勾唇:“当初发现清月身上的刀伤的时候为什么不揭穿她?”
凤倾心低头叹息道:“我没有证据……”
“所以,你做这个局是为了引王牧之而设。”
“不错,我方才故意激怒碧瑶,就是要她挟持清月来此,他担心清月的安危,一定会来,他既然来了,就绝对走不出去。”
——
“别唱了!”清月站在船头冷眼看着飘散起舞,唱词婉转的她,冷哼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有心情唱。”
碧瑶水袖掩唇轻轻笑了笑,却是狠狠地睨了她一眼。
“我都是按照你的计划行事,可还是被那个女捕头破了,我也没办法。”
“你会有办法的。”清月睨着她,知道怎么抓着她的软肋,淡淡道:
“我说过,只要我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与他过好下半生。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连戏都演不好……你现在只好畏罪自杀才能保护的了他,不然那几个捕头一定会起疑心。”
“我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