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子枢表哥”这个称呼,谢兰馨便想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了,正是谢兰馨三舅母的庶妹小冯氏家的庶女、黄耀祖的庶妹黄玉茹。
自从三年前,黄耀祖的父亲黄县令调到京城任刑部员外郎后,谢兰馨和她也见过几面,据说她也曾一心想到宁国府来上女学,可惜,她嫡母只把黄耀祖给塞到了宁国府的家学里,却没理会她,因而谢兰馨反而见黄耀祖的次数比见她的次数要多几次,不能马上就分辨出她的声音来。
从小冯氏算,黄玉茹算起来的确是冯嫣和钟子枢的表妹,可是钟子枢认,冯嫣却从不认的。黄耀祖她还觉得不算是嫡亲的表弟呢,更何况是黄玉茹!但拒如此,黄玉茹还是一直曲意逢迎着,渐渐的,便成了冯嫣身边常出现的一个喧班,常借着冯嫣的势,看不上与她仿佛身份的人。
在场的却不是人人都像她这样的,便有一名着鹅黄色衣衫的少女道:“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没流言出来啊?”
“那还不是宁国公有权势,谁敢乱说话啊!”
“那你不是在说?”
黄玉茹扯高气扬,道:“怕什么,我说的又不是假话,是不是,冯嫣姐姐?”
冯嫣觉得黄玉茹说的很合自己心意,心中高兴,面上却带着点为难地劝解道:“哎,你们快别说了,万一要是被他们知道,是我说的,我就难做了。”
也有像黄玉茹一般和冯嫣站在一边的姑娘道:“这有什么,你又没说谎话。”
边上有几家家中有兄长要议亲的人家的女孩已经准备回去把这件事说给自家母亲听听,省得到时候订了不该订的亲事。
“喂,快别说了,她们来了。”有人留意到了谢兰馨她们此时进来了,忙提醒。
大家便都住了口,黄玉茹却还冲着谢兰馨他们扬起头,不屑地道:“怕什么,当着面我也敢说!”
钟文梨见此情形,犹犹豫豫地轻声道:“五妹,阿凝,要不我们别过去了。”
谢兰馨却不愿:“我们不过去,不正好证明我们心虚吗?”
“就是,四姐你这样人家就更有话说了。”钟文采听到她们的话,早压了一肚子火气了,只是被谢兰馨拉住了,才没有爆发,听了钟文梨的话,十分不满,拉着谢兰馨便径自往他们那边走。
看着那些闺秀们有些人躲躲闪闪,有些人一脸不齿的,钟文采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才在一旁的空桌子旁坐下。
谢兰馨跟钟文采、文梨大大方方地坐下,悠闲地喝茶闲聊,完全不理会她们,倒让冯嫣一怔。
冯嫣本就等着她们恼羞成怒,好坐实了她们心虚,让她们名声更不好听一些,可等了半天,却不见她们发作,倒有些郁闷。
不过她却也不肯自己挑起话头来攻击,只是她不开口,自然有黄玉茹帮她出言: “真是会装模作样,发生那样的事,居然还有脸出来,要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钟文采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碗,看向她:“你说谁呢?”
谢兰馨想拉她,可钟文采可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性子,如果是文梨,可能就躲开去了,可她是钟文采哎,她一向自傲,怎么可能容忍别人这样诋毁自己。
“说谁谁知道,这不是跳出来了嘛!”黄玉茹一脸不屑的样子,看着钟文采几人。
钟文采忍不住站了起来,脸含薄怒,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钟文梨看到她们吵起来了,早怯怯躲在一边了,她一向性子软乎,如今对上的又是冯嫣一方的秀,哪还敢吭声。人家冯嫣可是夷安公主的女儿,又是自己嫡母的内侄女,自己不过是个小庶女,哪有说话的份。却不想开口的黄玉茹身份甚至还不如她呢。
谢兰馨却不好置身事外,这事儿自己也有份,没的钟文采出头了,自己却缩在后面,她本想随他们去说的,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遇上这样的事,她们越撇清,就越惹人非议,还是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应对之策。但现在也只能上前几步,拉住钟文采道:“表姐,何必和她们多言,清者自清!”
黄玉茹一脸鄙视,当着众人的面,嘴巴依旧刻薄,道:“什么清者自清,我看是心虚了吧。元宵节的拐子案可是闹得全京城都沸沸扬扬的。”
“是呀,是呀,要不是你们家里帮你们兜着,这都该出嫁去做女尼了呢!”
谢兰馨拉着钟文采,一脸平静地扫视了他们一眼,道:“拐子案我也听说过,只是不知道大家为何要把我们表姐妹和这案子扯在一处?”
黄玉茹冷哼了一声,道:“还装什么呢,人家冯嫣姐姐可是亲眼看到你们走丢的!”
冯嫣看着谢兰馨和钟文采看过来的目光,暗骂黄玉茹多嘴,干嘛要提到她呀,却道:“玉茹,你别乱说,她们只是那时候走丢了,也不一定是被绑架了啊。”
她倒不是想替谢兰馨她们说话,只是钟文采毕竟是钟子枢的堂妹,如果叫钟子枢听说她传播他堂妹和表妹的流言,一定会让他不高兴,所以她面上还是要撇清。再说,她越说好话,大家反而越会相信不是。
果然,边上就有人道:“走失了还不是绑走了啊,冯嫣你太好心了,还给她们说好话。”
黄玉茹更来劲了:“就是!冯嫣姐姐你别太好说话了。”
谢兰馨看了冯嫣一眼,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在推波助澜。她嘴角带笑,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对着她们道:“大家不是都听到了,冯秀也说了我们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