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一点点头，随着许辉去了。
“请坐！”许辉在会客室里招呼她坐下。
“你能来上班，我挺开心的。”今天的许辉好像比较很爱笑，他的嘴角翘翘，眼睛也笑得弯弯，看着特别清爽舒服，如果穿上休闲一些的白衬衫，很像高中的男学生。
“课程我给你安排的是一天四节课，上午，下午，可能下午的时间会晚一些，你接孩子……”
许清一明白，这样的课程设计，几乎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她的心中充盈着满满的感动：“已经非常好了，不晚的！”
许辉的笑又加深了几分：“那你看下合同哦，这里有工资清单的，你也看看。我先出去一下，有什么问题等下一起问，好么？”
“嗯！”许清一猛点头。
许辉出去前看了一眼，她正低着头看文件，弯曲的脖颈修长，那一寸的皮肤白皙，她像极了一只闭眼冥想的天鹅。
许辉到了前台，跟陈梓打了声招呼：“我今天开始回来上班，别的什么都不用说了。”
哼！陈梓回了个鼻音。心中腹诽道：早上来上班还说要跟我交接，一看到许清一回来，就说不走了，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小算盘吗？
她对着许辉的背影皱了一下鼻头，心中的酸楚，也皱出了一小块波纹。
许辉回到会客室的时候，许清一已签好名字，盖好指模了，许辉问她：“有什么想问的？”
“嗯，还好吧，暂时没想到。”
许辉打趣她：“对我们这么放心，不怕被卖猪仔？”
“不怕呀，我可以报警的。”
“你……真的太天真了……”
许清一笑笑。
许辉此时就坐她正对面，也笑着，不说话，静静地看她。他的目光深沉，像是要看到她灵魂里，又像透过她看到了谁。
许清一被看得有些慌，她站起来，说：“那我走了？”
许辉仰头看她，轻吸了口气，轻拽着她的手，重让她坐下，翻着桌上的文件，没有再看她：“我还是大致跟你说下，给你安排的大部分是产后的妈妈和全职妈妈，第一考虑到你们有共同话题，闲聊能聊一块去，第二是你们的时间也比较相识。唯一比较困难的就是她们的上课时间频率比较低，一个人一周来个两三次，所以我给你一周安排了四个人呢，这个强度大不大？备课会辛苦些。”
“可以的，我刚才也看到，应该没问题的，如果我觉得有难度，再请你和陈梓帮我好吗？在此之前，我想先试试。”
“当然没问题。”许辉抬眸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又翻着另一份文件：“合同签的是三年，是正式的劳动合同，会给你买社保，所以，你也不能再去别的培训公司兼职了哦。”
许清一还是点头。
看着她乖巧的样子，许辉轻轻一笑，十分轻松地问她：“不是打死不来吗？怎么又想来了？”
许清一沉默，良久，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要去见长辈，如果工作也没有，好像不太好……”
“见长辈？”许辉低喃，微蹙了下眉，眼中闪过一幕，他不敢再想，也不敢直问，拐了个弯：“回老家吗？”
“不是，”她抿了下唇，并不适应跟他这么亲密地交谈，但她把握不准这是不是面试时需要对公司坦诚的一部分，思索片刻，想了措辞，说：“是第一次见一些重要的长辈，所以想留下一个好印象。”
心中怀揣的不安落了实处，却是更加难受，其实那天早上见到那个男人跟她和孩子一起下楼的时候，不是早就已经明白了吗？今天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存了一些侥幸心理，心想着，如果事情有变故，对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事情是有些变了，却是变得对她和他更好，而对他许辉更不利，恐怕许清一是去见那男人家里的长辈了吧。
罢了罢了。
许辉的笑有些言不由衷，也不再那么好看，他说：“挺好的，祝你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