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把这部手机交到安红手里,还真是个问题。王梓明不敢再直接给安红打电话,而是给她公司的一名姓单的副总打了个电话,问他安总现在在哪里。单副总认识王梓明,热情地说,是王主任啊,安总还在办公室呢,等会要开中层会议,结束的可能很晚。王梓明说,知道了,她忙的话就算了,没什么事,我改天再去拜访她。单副总说,要不要我转告安总一声?王梓明说,不用了。
得知安红在公司的确切消息,王梓明驱车赶了过去。刚到她公司门口,就看到路边停着两辆可疑车辆,一辆在大门旁,另一辆在马路对面,车里都有人。两个精壮汉子抽着烟站在大门口,虎视眈眈。情知道这就是“保护”安红的便衣了,不敢在门口停留,把车开的远远的停下来。分析了一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安红几乎是被贴身看护,想接近她很难。要想顺利把手机顺利交给她,也只有在晚上进行了,白天更没有机会。正无计可施,接到张晓卉的电话,问他建过街天桥的事情,如果实在没人愿意出资的话,她准备把这个项目接下来。王梓明说,晓卉啊,现在我还没心思说天桥的事情,你这会要是有空,来天府路中段,我在这里等你。张晓卉说,马上到。
不到二十分钟,张晓卉的车就停在了王梓明的车后。王梓明没下车,招手让她上车。张晓卉上车就说,做什么啊,搞的这么神秘,还把车停在这没有路灯的黑影里?王梓明说,晓卉,你帮我想个办法。崔晚庭被绑架一事,你知道吧?张晓卉说,当然知道----怎么,不是把你也卷进来了吧?王梓明说,差不多是。张晓卉睁大眼睛说怎么可能?你和崔晚庭应该没什么关联吧?王梓明说,这个回头详细给你说。崔晚庭被绑架后,安红也被24小时监视,很难接近。现在有人想见她,但她手机和座机都被监听。安红咂咂舌说,天啊,这么恐怖。王梓明点点头,拿出那部小手机说,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这部手机交给安红,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所以叫你过来帮我出出主意。张晓卉说,哈,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类似事情对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说着接过手机说,安红现在在哪?王梓明说,在公司开会,等会会顺着天府路、幸福大道、洛南路、大桥路回家。张晓卉又问,她开什么车?王梓明说,白色宝马,车号是四个9。张晓卉说,好吧,我要去准备一下,你回家等消息还是在哪里等我?王梓明想了想说,我在井上咖啡等你吧,我还没吃饭呢。提到井上咖啡四个字,张晓卉可能想起了什么,声音一下子变得软了起来,说,好。王梓明还不放心,问她,晓卉你有把握吗?张晓卉笑了笑说,你说呢?等我消息就是。
王梓明开车去了井上咖啡。在停车场停车的时候,很自然地又想起了多年前他和张晓卉在这里疯狂车 震的一幕。那时候他刚刚提了副科,张晓卉把自己的身体作为礼物送给了他,他们两人大白天在这个停车场大干了一场。王梓明现在还记得张晓卉的火热和紧凑,耳边还回响着她那销 魂的叫声。岁月倥惚,往事如烟啊。王梓明感叹了一番,下车上楼。多年了,这家咖啡店的布局依旧,他很轻松地在二楼找到了那天他和张晓卉坐过的房间。他要了杯咖啡慢慢品味着那种苦涩的甘甜,思绪伴随着流淌的钢琴声,回到了从前。
安红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电话被监听了。崔晚庭失踪后,公安局副局长刘善武亲自到她家,对她陈述利害,说现在情况不明,不单是崔晚庭,她本人也处在极度危险之中,公安方面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遂不顾安红的反对,派了两名便衣一步不离地跟着她。安红出门的时候,更是至少有两辆车前后护送,“保护”她的便衣不下五六个。刚开始安红还以为刘善武真的是在为她着想,后来随着案子毫无进展,崔晚庭境外赌博的谣言也出来了,她觉得越来越不对头。这些人不像是在保护她,更像是在阻止她同任何人接触,阻隔她同外界的联系,或者是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更让安红愤怒的是,有天晚上她从公司回来,发现自己的家被翻了个底朝天,抽屉床垫什么的都被翻个了个遍,暖气柜被打开,甚至连沙发都被割破了。安红气的大骂,给刘善武打电话,问他是怎么回事。刘善武却说,这不是公安局的行为,可能还是绑架崔晚庭那帮人干的,又把她吓唬了一番。安红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崔晚庭为什么会把绑架,自己家为什么会被搜查,但崔晚庭杳无音讯,她没有丝毫办法。给王梓明打电话,王梓明除了安慰她,也不能给她更多的关心,只是交待她,千万不要私自答应绑匪的什么条件,要为公安局破案争取时间。他这句话明里是安慰安红,其实更多的还是有些私心。笔记本的事情,不暴露出来更好。不过后来转念一想,如果安红把笔记本交出去,笔记本回到了崔定手里,不也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一种结果吗?这样想想,觉得自己还是挺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