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走过来,探究地看看他,把脸伸到他脸上问,你是张姐的人?说着,伸出毛茸茸的大手要摘他的眼镜。
一股口臭混合着烟草味,熏得王梓明差点呕吐。他抬起手来,啪地一巴掌,毫不犹豫地把彪哥的熊掌打了到一边。这时候,挨顿打倒是没什么,但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建委主任的身份,否则就丢大人了。
彪哥飞扬跋扈惯了,谁敢抬手打他?被王梓明这一巴掌打愣怔了,说呦呵!敢在我面前动手?
其实王梓明这一巴掌太有作用了,他在潜意识里给了彪哥“这人确实是张姐的人,否则不敢这么但大”的暗示。 [
好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紧要关头,王梓明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正是“张晓卉”三个字!
张晓卉这个名字,今生已经和他的命运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已经不能仅仅用男女之间的你欢我爱来形容了,更多的是一种心灵的契合。他们疯狂过,放纵过,同甘苦共患难过,两人都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生命的重要一部分,虽然道义上不允许他们这样,但这确实是事实。此刻,王梓明看到这熟悉的三个字,激动地心里直颤。他对着话筒说,晓卉,我有危险,你快过来,在团结路邮政局门前!
张晓卉先是顿了一下,等明白他不是开玩笑,就说,我马上到!
张晓卉的名字,在万川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道上人,谁听到她的名字都要掂量一番。“张姐”是江湖上对她的尊称,也是很多混混们的护身符。“我是张姐的人”,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管用。小鱼小虾就不说了,作为万川黑道上另一强大势力米自强,虽然来势凶猛,但他从不和张晓卉发生正面冲突,也经常告诫自己的手下对这个女人要礼让三分。米自强见到张晓卉,总是先从车上下来,张晓卉不伸手他就不敢主动伸手和她握手。要是在前些年,争强好胜的张晓卉是容不得一山有二虎的,即使是一公一母。她是绝对不允许除自己之外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在万川存在的。这些年来,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好斗的脾气收敛了不少,对米自强这伙人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基本不打交道。再说,米自强和市委书记崔定关系密切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张晓卉也犯不着和崔定过不去。
冒充是“张姐的人”的混混们也不少,所以彪哥半信半疑。但他听到眼前这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称让人闻风丧胆的张姐为“晓卉”,着实吃了一惊。这么说来,他不但是张姐的人,还和张姐关系非常密切,肯定不好惹。想到这里,他退后一步,嘴唇上的胡子动了动,动出了点笑意,说,兄弟,你真是张姐的人?
王梓明知道自己已经把他们震住了,轻蔑地笑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什么张姐,我就认识张晓卉。是不是张姐的人,等着一会让张晓卉来亲自告诉你吧。
彪哥看几个人还松松地抓着王梓明的胳膊,挥了挥手,对手下吼道,还不放开这位兄弟?把你们那脏手都收回去了!
黑衣汉子们知道张晓卉马上就到,不敢造次,讪讪地缩了手站在一边。
彪哥左顾右盼一番,问,美妞呢?
摆摊卖旧手机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刚才故意碰瓷的那个女人挺着胸扭着**走过来,笑嘻嘻地说,彪哥,我在这里呢。
彪哥顺势在她**上拧了一把,问她,怎么回事,你怎么和这位兄弟扯在一起了?
王梓明这才知道这个女人原来是彪哥的人,自己还傻傻地想从她那里打探消息呢,真是自投罗网。只是彪哥为什么要安插一个女人在市场上呢?难道是作为眼线?这帮人,也不简单啊。
美妞看了王梓明一眼,眼神不再蛮横,甚至还带着点羞涩,说,咳,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打了个玉镯,不怪这位大哥。
王梓明说,你那玉镯我赔你,不就是六万多么?我赔的起。
彪哥赶紧陪着笑说,兄弟你说什么呢,它就是个稀世珍宝,碎了也就碎了,不能让你拿一分钱。又扭头问美妞说,你那破镯子值那么多钱?
女人向王梓明递了个秋波,脸红红地说,假的啦,也就值一二百元吧。这位大哥如果想赔偿也可以,请我喝茶就好了啊。
彪哥哈哈笑着说,那你可要好好表现啊,要让这会兄弟原谅你才可以啊。
王梓明哼了一声,没说话。
彪哥说,这样吧,兄弟,今天是一场误会,我们就不等张姐来了,你对他说一声就好了,就说我金彪向她赔个不是,改日专门向她道歉。
王梓明也巴不得这帮人赶紧走,就说,好吧,我把话带到。
彪哥很江湖地双手抱拳说,得罪,得罪,兄弟后会有期。说着就要上车,一抬头,看到四五辆三菱越野车打着双闪从西边飞速开过来,嘎吱嘎吱地迎头停下来,堵在了彪哥车头前面。车门开 处,漂亮而又霸气的张晓卉戴着宽大的墨镜,被几个膀大腰圆同样戴着墨镜的汉子簇拥着走下车来,径直向王梓明这边走来。
彪哥大惊失色,扔掉手里的雪茄,一溜小跑地迎上去,点头哈腰地说张姐,误会啊误会,我手下人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我正在向这位兄弟道歉呢。
张晓卉看都没看他一步走到王梓明面前,心疼地拉了他的手说,梓明,他们没有打你吧?说着,抬手亲昵地帮他理了垂在额上的头发。众目睽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