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挂了电话,毫不留恋地挂了。如果之前,她对他还报有一丝幻想,那么现在,就只悲惨的剩下自不量力了。
她顿感眼眶愈来愈酸,两行热流从眸底转了一圈儿,闪闪倾泻而下。她感觉此时掌心中的手机好重,重到她几近拿不动的地步,最终从缝隙间溜了下去。
离落辰在她梨花带雨的那一刹那,已侧脸将目光转向别处。
他深深的知道,此时的她不是在作秀惹人怜,而是实打实的真情流露。此时的她,应该是不希望被别人看到她的落魄的吧?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金玉旋现在不只看离落辱不顺眼,世界万物,她都觉得碍眼。
离落辰不和她一般见识,她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你刚才没看见我在打电话吗?你不会不出声儿吗?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让沐风……”
“那你偷别人东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失主很着急?”
离落辰面色深沉地打断她。殊不知,就在金玉旋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他的手机时,他就已经醒了。
“偷?我堂堂金家二小姐,用得着偷你的破手机吗?”
金玉旋高抬下巴,摆足了气势。却不知,如今的金氏,正在以惊人的迅速,每况愈下,风雨飘摇。
她猛地弯下腰,将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扔砸到了离落辰的怀里。
“离落辰,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他打电话!以后我要是再打,我就……我就切腹自尽!”
她自我怨恨地说完,就开始双手紧攥着睡衣的衣领儿,用牙齿一下接一下地拽咬。
离落辰见她正在泪流中发泄,自然不想自讨没趣,可见她嘴唇冻得发紫,还是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把手中的毯子,披在了她发抖的肩上。
谁知,金玉旋不但不感谢,反而将其扯下,摔在地上。
“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我现在没有人要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很得意?”
离落辰见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怒而不语,奋力克制着自己糟糕透顶的情绪。
金玉旋见他不说话,像是在得寸进尺,故惹事非。
“怎么不说话了?你向来不是很毒舌的吗?你刚才过来说话,是故意的对不对?对不对?”
“对!全对!你满意了吧!?”
被人冤枉的滋味的确不好受。离落辰把刚收拾起的毯子,扔进她的怀里掉头就走。
没走几步,背后就被人丢毯子砸中。他驻足转身,刚要训斥她两句,却见金玉旋已经坐在地上撇嘴大哭起来。
大声哭的同时,嘴里也不闲着,委屈至极地念念叨叨。
“要不是你,他刚才……怎么会挂……挂我电话?你就是故意的……你还不承认……好像……好像是我栽赃陷害……害你似的……”
几句话不停的在她口中重复,越来越像是没有经过大脑,只是一直在空洞委屈的履行着……
她最后不知是怎么到了床上的,只知道,她的手中一直死死的揪住了离落辰的衣领,好不容易才放开。然后揉着哭痛的太阳穴叹了口气和他摊牌。
她那说话的语气,像是想解放了他人,也释放了她自己。
“就这样结束吧……”
语毕,她缓缓掀起眼睑,泪再次如决堤一般,默默流下至一滴不剩。
她仍然湿润的眸底中,突然闪出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闭关防御之意,稍纵即逝。
离落辰注意到了她每一个细节,暗暗记在心底,计划展开一场,打破她心中结界的歼灭战,俘获美人芳心。
翌日,太阳没皮没脸的在金玉旋的厌恶中,高高地挂上了树梢。
颓废般地爬起来,倚靠在床头,没精气神儿地揉揉眼睛,床上并没有发现离落辰的身影。
循着几声轻若蚊叫的键盘声,她看到一个坐得笔直的身影,正用指尖轻敲着电脑键。
头重脚轻的下床,一只男人的大掌伸在了她的脚下,他的手中是一双她的拖鞋。
“沐风……”熟悉的感觉,让也不禁脱口叫出。除他之外,又有谁能对自己如此宠爱有佳,无微不至?
离落辰一怔,却没有说什么的站起了身。
终究不是他。怎么可能是他?金玉旋啊金玉旋你长点儿心吧!
在离落辰状似监督的注视下,她提防的洗漱完毕。
“我陪你去吃午餐。”
谁?陪谁?谁陪谁?离落辰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深度怀疑他突然的不正常,是不是发烧了?
稀里糊涂地吃着午餐,一个新来的小女佣,手拿着她正呱啦呱啦乱叫的手机小跑过来,恭敬地递给她。
“扔了。”
她没有伸手接过,反而像是见了什么可怕的凶器一般。
啊?“少奶奶……”小女佣以为自己听错了。平时手不离机的华溪少奶奶,怎么今天就突发癔症了呢?
“扔了!听不懂吗?”金玉旋提高嗓门儿喝道。
小女佣还是不敢扔,求救的目光,胆怯地瞟去了一旁丁管家的脸上。
丁管家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家少爷,见他仍像没事人似的,依然优雅地用着餐,还时不时的往金玉旋的餐盘中夹着菜,觉得也指不上他什么了。
电话仍然乱叫着,金玉旋被烦得不行,摔了筷子。“原来,我这个华溪少奶奶,也他妈的是个虚职!”
小女佣快被急哭了,刚要道歉,却见这位少奶奶已经起身,双手扒在了桌面下。
离落辰放下筷子,身体靠向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