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崔榷气得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堂堂博陵崔氏子弟,无论在任何地方,谁不敬他三分,今日却在这武阳郡公府上,遭受这般耻辱。
有道是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但凡士族子弟,哪一个不是眼高于顶,就算是当今李唐皇室,在他们世家的眼中也不弱如此而已,说白了,不过是他们推到前台的代理人罢了。
一个小小的寒门子弟,一个卑贱的草根,没错,纵然薛琰爵至郡公又怎样,一个好无底蕴的寒门出身之人,在崔榷这个世家子弟眼中,不过是无根浮萍而已,就算是国公,郡王,乃至亲王,也改变不了薛琰的出身,可就是这个卑贱的寒门草根,竟然敢这样羞辱世家大族,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为博陵崔氏的子弟,在崔榷的心中,堂堂博陵崔氏的声名是不容玷污的,薛琰的所作所为,也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更何况,其中还牵连着他的小妹。
“好一个武阳郡公,好一个薛琰,好!好!但愿的你能承受的住我博陵崔氏的怒火!”崔榷怒极之下,放出了一句狠话。
薛琰闻言大笑:“好一个博陵崔氏,好一个世家大族,博陵崔氏的怒火?本郡公倒是想要见识一下,崔榷,你也不用狂言,这天下须不是你崔家的,堂堂帝都,天子脚下,我一未作奸犯科,二未阴谋作乱,怕你何来!婚书,休书皆在此处,薛崔两家从此两不相欠,来人,送客!”
早就有下人侯在厅外,方才崔榷那副做派,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看得牙根发痒,早就不耐烦了,闻言立刻上前,老是不客气的对着崔榷一摆手:“崔公子,请吧!”
崔榷狠狠的一甩袍袖,怒哼一声,转身便走,那婚书却也没忘了带在身上,休书虽被他掷于地下,可是今日这事一旦被传扬出去,崔家的脸算是丢光了。
崔榷走了,薛琰出了一口恶气,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却在此时,听到秋纹幽幽一叹。
薛琰听了,好奇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秋纹,你又叹的什么气,难道退掉了这门亲事,你还可惜不成,看那崔榷的言行,便能猜到崔玉儿恐怕也非贤淑之人,倘若当真娶了崔家女,你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倩雪也在一旁帮腔:“少爷说的是,有道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崔榷是个纨绔势利子,那崔家的小姐有能好到哪里去。”
秋纹道:“少爷!这门亲事终究是老公爷在世之时亲自定下的,如今退了亲,老公爷九泉之下,只怕也难安心,况且,武阳郡公一脉人丁单薄~~~~~~~”
秋纹说着,面色不禁一红,连忙又道:“少爷!秋纹多嘴了!”
薛琰笑道:“不妨事,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与那崔家女终归是有缘无份,便是强着不退亲,又能如何,倒不如退了干净,也省的咱们这小门小户,玷污了博陵崔氏的声名。”
“话虽如此,可~~~~~~~”秋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少爷,这么做,也太~~~~~太~~~”
“太什么?”
秋纹咬了咬牙,小声道:“也太不厚道了!”
嘎!
薛琰这下可是楞住了,太不厚道了,怎么就不厚道了,人家都欺负上门了,小小的摆他们一道,也算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怎么听着秋纹的语气,好像还在埋怨他。
薛琰还没说话,一旁的倩雪就不依了:“秋纹姐姐,对那崔家人就该如此,又不是少爷吵着要休妻,分明是他们崔家势利眼,嫌弃咱们少爷,有错的也是他们崔家,对待崔家这等恶人,就该如此,难道还任由他崔家欺负到少爷的头上不成。”
秋纹是个心善之人:“倩雪,我也知道少爷自有道理,只是~~~~只是,苦了那崔家的小姐,平白的被他家人牵累了!”
薛琰闻言,仔细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确实有些过分了,崔榷确实可恶,崔道基更加可恶,那些所谓的世家大族自然是可恶至极,但是,那素未谋面的崔玉儿确实无辜,薛琰
(本章未完,请翻页)只因一时之气,便写下了休书,这件事倘若当真传扬出去,无疑对崔玉儿的声名有着致命的打击。
一个尚未过门的女子,平白的被未婚夫给休了,这巨大的压力,岂是一个弱女子能够承担的起的。
大唐年间,虽然不像宋朝之时那般讲究礼教,对女子名声苛刻要求,但是一个弃妇的名声,说破大天去,也终归不好听,更何况还没过门,就被一纸休书给扔在了娘家。
可是事情都已经做下了,纵然是后悔也已经晚了。
“罢了!罢了!今日之事,确实是我意气用事了,这休书今后谁都不要提起,想来他崔家也不会当真蠢到四处宣扬。”
秋纹闻言,点头道:“这样最好,便像少爷方才说的,想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少爷或许当真与那崔家小姐有缘无份,就这样分开,或许也是好事!”
这时,紫玉突然插话,道:“自然是好事,没了那崔家小姐,秋纹姐姐可就能得偿所愿了!”
秋纹被紫玉说的面色涨红,羞恼之下,抬手就要打:“你这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紫玉年纪小,或许还不明白什么,但秋纹不同,她自然知道,当初老郡公薛贾将她们收留在府内为的是什么,将来她们可都是要给薛琰做侍妾,为薛家开枝散叶的。
紫玉却也不怕,笑嘻嘻的躲到了薛琰的身后,对着秋纹做起了鬼脸:“不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