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萧婷,尚不会为任何人不安、烦燥,更没有想陪谁,为谁着想的思绪,快乐无忧。
她初初来到这个时空,安于始之,从未想过后来会遇到这么多事,便再也不能如她所想那般,置身世外。
终成局中人!
只是,未料夜深人静,她竟想起了他。
那个当得起风华绝代却又冷漠无情的男子。
楚离!
而恰在此时,她的耳边也响起这个名字。
她挥了挥袖,凝神静气,侧耳听去,只有断断续续的话语传进耳中。
入了汚江,大船便多了起来,如尉迟心寒所言,各地军队未动,草蔻先行,偏偶比皇城乱的更早,无人问津。
暗夜下行,飘流而至,江面宽阔,此时已有三艘大船与他们左右相行。
此刻她倚在窗口,就听到有人谈论九王爷的名讳。
萧婷立时来了精神,侧耳听去,“江南王、离朝、九王爷……”再无其他。
想来定是方才那人过于急切,声音大了些,才会隔着江水传出音来。
她立时出了门,唤来阿大,问及旁边船上人的身份,得到的消息却将萧婷惊了一下。
睿王府。
阿大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下来,见萧婷一脸不解,便解释,道:“皇后支持大皇子已成定局,睿王私自行事定是打着办皇差的由头。”
蕃王不可随意出封地,这是规矩,只是而今朝堂动荡,才会出现这等事。
“他们方才的话语里提到过王爷的名讳,你想办法探明。”
对于阿大的解释,萧婷瞬间明了,不过她也只是把知道的告诉他,九王爷身边的人,没一个废物。
都他么的无比神奇,比她这个正牌主子强多了。
再者,她真真不适合动脑子的事情。
末料,一刻钟后,阿大前来复命,“王妃,那上面布遍高手,上去三人皆未归。”
“所以?”萧婷无言,他这是来问她意思?
果然,阿大还真是这么想的,“要不,属下亲自去一趟。”
他的身份不能见光,他的责任是保护萧婷的安全,可如今一般的人手根本近不得那艘船,阿大只能以身犯险。
如此一来,萧婷若有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萧婷挑眉,江风习习,带着一股湿气吹来。
对面风灯摇曳,窗户关得很严实,什么也看不到。
萧婷想了想,便问道:“你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王妃不必担心属下,属下纵死也不会连累王妃。”
“呵呵……”萧婷瞪眼,“听你这意思,是去送人头的!”
“啊?”这又是什么玩意?
“啊什么啊,白痴,不用去了。”左右不过是提了楚离一句,也不能把他怎样,她怕什么?
要担心,也是为这些人担心才是。
若真对上,她该为这些人担心才是。
那个变态!
阿大一头雾水的退了出来,好吧,他根本听不懂王妃在说什么。
不过睿王府的船出现在这里,的确很不寻常,要尽快报给王爷才是。
这边,他们还未及上岸传消息,江面上就出事了。
没错,他们遇上水贼了。
来得毫无征召,速度极快,等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一艘船解体了,船上所有人皆被杀,手段十分残忍,离得很远,都能看得到那冲天的火焰以及不时掉下水的无辜之人。
他们这艘船上都是临时找来的百姓,一时间都吓得惊慌失措,只敢躲在一起哭。
此时待放小船逃命都来不及了。
那些水贼正是乘船而行,速度很快,直接绕过前面,好在他们直接盯住了睿王府的船。
想来是因为这艘船看起来气势惊人,且上面的人都很淡定,都这个节骨眼上,竟无一人出来。
为首的贼人站在船头,向上喊话,“船上的人都听着,爷们只劫财,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自己身旁,不得随意走动,否则就扔进江里喂王八。”
睿王府的船只终于有了动静,从里面走出一个柔媚的女子。
其姿若柳,挑着风灯,上来就喝斥,道:“可是瞎了眼了,连王船都敢抢?”
“王船是什么船,爷们没听说过,哎哟,你这小娘子长得倒挺标志,强出头可是要随爷们回去浪荡浪荡?”
那女子生了怒,扔了风灯,直接动手,竟还是个爆脾气。
“这就打起来了。”
萧婷无语,看着自个船上早已将钱财准备好的商客们,再次默哀。
这下,不只劫财,怕是连命都劫了。
“王妃,您先进去。”阿大第一时间上前,挡在她前面。
萧婷一巴掌呼过去,拍在他的身上,道:“你丫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本姑娘身份尊贵是不,笨蛋?”
两艘船相去不远,火气很快蔓延过来。
萧婷当然不会只逃,也加入进去,和这些人共进退。
好在睿王府那艘船上,高手如云,分去了大批的水贼,他们这边也只有几只漏网之鱼,也被阿大阿二与萧婷解决了。
又许是那边的抵抗火气太猛,后面那批水贼也赶了上来,根本没理萧婷他们这艘小杂鱼,包抄着上了睿王府的船。
“去开船。”
此时江上火烟四起,没有顾忌,萧婷让阿二下去吩咐,赶紧离开这里。
不多时,双方便拉开了距离,而那些水贼果真如萧婷所猜,没有追上来。
彼时,船上众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他们把船上的灯都打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