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嫁妆嘛,可以理解,他爽的头“孤会在旁过目,这尽管放心。”
“我会列一张清单。”绥安乘势追加“母亲故去前曾给我留下笔遗产寄存于皇后处,这本就是我的,必须要拿。”
这话有理,晋太祖却没应声。他能在乱世成功崛起,一是有兵,二是有钱。绥安的生母出身于富可敌国的巨商之家,提供了大半物资,想也知道留给女儿的财产定然不少。现在大晋初初安定,国库空虚,要他把这笔钱财作为陪嫁拱手相让
看出他的犹豫,绥安垂下眼睫,轻声道“也罢,是我强求了。”
她如此说,晋太祖反而觉亏欠,正琢磨着如何贴补这个女儿时,绥安又道“我还有个小舅舅,喜读书却不善商务。母亲临终前一直记挂,希望他能入仕,当个小官,安稳过活。”
“没问题”他一口应下“怎么说都是半个亲戚,小官怎么行孤自有分寸,你且宽心吧”
“多谢陛下恩典。”
叩首谢恩后,绥安转身就走。和亲前的后一面,便以此种利益交换冷淡告终。
身周场景倏忽一变,长安头晕的扶住额,无数画面走马灯一样闪过眼前
“哈,那贱种终于走了,还想和我斗,哼”
“娘,我心悦那姓谢的公子,我不管,我只要嫁他”
“太医院的报说贵妃再度有孕,娘娘您需及早防范。”
“绥安倒也有些手段,听说把草原王迷得不行”
海量信息划过脑海,耳边满是嘈杂的人声。长安按住太阳穴,狠狠咬紧唇瓣,以疼痛刺激,勉强保持着清明。
阴魂的记忆大都模糊,何况晋周距今已过百年,尸骨的主人还能忆起相对完整的片断,已算不错了。
眩晕慢慢褪去,再睁眼时,景象又变。
仍是那处宫殿,上首的却成了公主绥安。
身姿挺直的端坐案后,她着玄色常服,袍摆绣有九爪金龙,面容沧桑沉稳,虽然不复青春,却自带威仪,别有一番魅力。
目光向左平移,长安微微扬起了眉。只见御座之后还立着个锦衣华服的妍丽女子,双十模样,顾盼间自信飞扬,狡黠灵动,一看就是自小无忧的名门贵女,却又比普通女子多了些磊落大气。
看年纪,莫非是女帝的女儿
可史记,除了嫁去北狄的嫡长公主安平,她好像就没有特别看重又出彩的后代了
“绥安”
锯木头一样的难听女音嘶哑响起,长安这才发现,玉阶之下还趴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的四肢软趴趴的极不正常,呈大字型瘫在地上,虽然外表毫无伤痕,可似乎一力气都用不上。
长安下意识摸摸双臂,依她看来,这女人的骨头大概被敲碎了。
“绥安这是叫谁呢”
故意掏掏耳朵,少女扬起下巴“大晋都亡了,哪还有绥安公主连个称呼都唤不对,掌嘴。”
宫人们依言上前,当真“啪啪”给了她两巴掌。
“谢文华,你你也休要得意”
狼狈的吐出几口血沫子,女人阴测测的瞪着她“我贵为皇后,还曾是她嫡母,尚且落得如此,你以为自己身为门阀谢氏的族长,威胁皇权,还能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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