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后, 长安晃晃白玉**:“不然, 你跟着我吧!”
“跟着你?”蛟蛇蹙眉:“你的意思是, 让我给你做宠物?”
“当然不,我行的可是监督管理之职!”长安义正词严,“你毕竟伤过不少性命, 即便如今清了业障, 也不可就此揭过。不过,难得修炼至此, 直接诛灭有些可惜——或者,你自己想死?”
仰首望着头顶金灿灿的桂花,蛟蛇觉得胸口空落落的, 一片死寂。
在它几百年的蛇生中, 从没有过这种比重伤还难过的感受。
“既然宛娘希望我好好活着……”黯然的垂下脑袋,它叹口气:“我便跟着你吧。”
得道成仙亦或是给人玩弄, 它现在都不想理会了。
没成想它这么好说话, 长安按按嘴角压下喜意,故作严肃的举高玉**:“这法器可盛因果罪孽, 我虽没用它收过妖, 但装你进来想必也无碍。”
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蛟蛇也不用她动手, 灵光一闪,兀自化为一缕青烟, 袅袅飘入了白玉**。
不太确定的敲敲**身, 长安挑起一边眉:“喂, 小黑,里面还可以吧?”
死鱼一样沉在**底,周身灼烧般疼痛,蛟蛇闷哼一声,不太开心道:“别乱叫,我的名字是乌墨。”还是宛娘给起的呢。
乌墨不就是黑?长安撇撇嘴,揣好**子,确定它绝对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后,才得意的哈哈大笑:“今次果然没白来!若是它有幸化龙,我也能跟着沾沾喜气!”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竟还敢肖想化龙?”酸溜溜的瞪着她,顾晏满心妒忌。那可是化蛟的蛇妖啊,若非他实在无处安置,哪会这么轻易的便宜陆长安?
她多了这么个帮手,日后怕是更难对付了。
楚莫息没像他一般明晃晃的小心眼,但脸色也不好看:“幼时你便会花言巧语的哄骗长辈,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依然如故。”
“切,就你大方!”长安得了实惠,也不与他计较:“既然此间事了,我们休整一番……”
“老萧!”韩信惶恐的声音突然传来:“老萧,你怎么了?”
扶着桂树站定身子,萧逸摇摇头,声音低哑:“没事。”
不眠不休的连续赶路,精神高度紧张,刚刚又在镜子中经历了一段迥异的人生,他疲惫至极,一时便有些支撑不住。
用力掐住太阳穴,萧逸抿紧唇瓣:“有点累而已,到前面休息休息就好了。”
他才不会在顾晏和楚莫息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你的脸比那妖精还白,果真没事?”长安抬手试试他的额头:“吓——韩信,最近的人家在哪?”
“那边!”韩信伸手一指:“但他们以游猎为生,不住房子,随身带着帐篷,走到哪扎到哪。”
“管他扎什么!”长安皱紧眉:“我们不赶路了,先借宿个人家歇歇脚。反正已经耽搁了这么久,苏玄参若真有事,只怕早便……”
“我不妨事。”萧逸梗着脖子挥开她:“我不歇脚。”
长安眉毛一竖,正要出言挖苦,冷不防对上他因为高热而显得格外水润的双眼,心又软了下来。
“好好好,你不歇,但我累了,我想休息还不成吗?”好声好气的拉住他手,长安冲韩信使个眼色:“你与我共乘一骑,好不好?”
萧逸的脑子有些晕,反应也慢了大半。连哄带骗被诓上马,长安带着他一路疾驰,总算找到了一片游猎的帐篷。
紧绷的弦骤然放松,他昏昏沉沉歪倒在柔软的地毯上,终于安心睡了过去。
——
萧逸身份贵重,非等闲可比。他这一病,大家立时围着团团转,连顾晏都安分了许多。
趁着众人嘘寒问暖的功夫,长安偷偷溜回了桂树下。
“乌墨,”她敲敲白玉**:“曾有人让你守护个东西,对不对?”
“嗯。”**子里的声音闷闷的,无精打采:“是个姓陆的男人,非常厉害。有生以来,我还是头次碰见那么强的人。”
“他让你守着什么?”
挥着铲子开始挖土,长安心里早已有了想法,只是需要确认一下。
“一只负屃。”
负屃乃龙之第八子,似龙形,好文。
果然……
“铿”的一下,铲子碰到个硬物。长安垂着眼立在原地,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顾晏虽然不着调,大事上却没道理骗她。他说,如果继续查下去,会发生很不好的事,而这一路上,但凡找到先祖的遗物,必定要费上一番波折,不是大凶之地就是埋着积年走尸,若非他们全有真本事,恐怕早便横躺着入了土。
所以,她究竟还要不要继续查?
“那个陆姓男子,他可给你留了话?”
“没有,但他一直在自言自语,说什么‘一切都是天意’……”乌墨惋惜的甩甩尾巴:“这是我见过离天道最近的人。可惜,他却注定成不了仙。”
“为什么?”
“他身上因果甚重,背着天罚,便连转世也是奢望。”
“啊?”长安大惊,手上一松,铲子“当啷”掉了下来:“我先祖又不是不忠不义的大恶之辈,怎么会招来天罚?!”
“原来他是你先祖啊,怪不得……”乌墨顿了顿:“天罚罕见得很,我不会看错的。听你先祖的意思,这东西是埋了留给后人的。你既然有缘得见,还犹豫些什么?”
仿佛想到了什么,它又补充:“对了,他在此处封存了一缕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