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仅会产生矛盾,而且那三千的洋鬼子大头兵也必然会有所动作!”
龙伯舔了舔嘴唇,继续循循善诱道:“要不然,他们带着那么多的枪,难道是来阿拉斯加打野味的?”
“哈哈哈哈……”
“他们的动作不难猜,不就是扰民呗?他们越sao扰我们华夏镇的百姓,这些百姓摇摆不定的心就越能坚定下来,向我们靠拢!等到火苗烧到一定时候,我们龙鳞军再出面狠狠打疼那些洋鬼子兵,这样一来,民心可得!”
“这样,会不会太卑鄙了?”
谢智想了想,问道:“他们可都是我们华夏镇的子民啊!”
这次不等龙伯答话,雷龙一哼:“慈不掌兵,一点牺牲都没有怎么可能?再说了,不经历失去,人就不懂得珍惜!”..
“谢副司令请放心……”
龙伯身边的龙小虎笑眯眯地说道:“忠心拥护华夏镇的百姓大部分已经转移到了光明村和光明村以北的基地村,留在南部沿线的,都是刚来不久,心思摇摆不定的人,这些人……哼哼,好多连辫子都没剃掉呢!”
确然如此,迪纳利山脉以北最近的一个基地村富源村,里面的十户居民,都是没有剃掉辫子的大清子民。
今天一大早,公鸡还未打鸣,段八达就从炕头爬起来了,唧了一个白面馒头,便披上一件蓝面布料做的大衣,卷了卷搽了点菜油的麻花大辫,眯着眼、噙着笑,一步一步地朝村东头的矿区走去。
富源村,在去年年尾(阳历)还有二十三户居民的,不过听说洋鬼子要来接收矿区。其他十三户拿到了华夏镇户籍的居民,就收拾家当,匆匆随护卫队往北边搬了。
只有段八达和其他九户人家,摇着头硬是留了下来,对护卫队员的劝告,置若罔闻。
段八达踩着自家婆娘新纳的千层鞋底。行走在石板路上,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说,才能在洋人那里捞个好职位,至少工钱绝不能比华夏镇发的少!
段八达是关外人,身上流的是汉人血,但祖辈上早就做了旗奴,因此来到华夏镇这么久,他脑袋后面的辫子说什么也不舍得割去!幸好割辫子在华夏镇属于自愿,护卫队见段八达一家死活不愿割。也只是冷笑了几声,没有强逼。
不愿割辫子,便不能入镇籍,不入镇籍,在矿场工作拿的工钱就比那些有镇籍的人要少上一半!
为了这个,段八达的婆娘可没少跟段八达闹,不过每次都被一心向着大清的段八达一巴掌给搧回去了。
纵使如此,段八达一家的生活也比留在关外好得多了。从前一年难见的白面馒头,现在随便吃。从前一家人共一件的体面衣裳,现在每个月自家婆娘都能置办上几件,从前炒菜用水,现在菜油还能匀出来搽头!若不是有了比较,段八达一家绝对会觉得生活在了洋人牧师嘴里常说的‘天堂’里,睡觉都会美得笑醒。
然而。世上之事总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段八达心里不平啊:凭什么邻家的张狗头拿的钱比俺多?他要力气没力气,要技术没技术,大小伙一个也不见加班,倒是老子累死累活、加班加点。挣的钱还不到他的七成!呸,不就是割了头顶的辫子么?你们这群逆民,背叛了皇上,迟早要被抄家灭门的,嚓嚓嚓,全部砍了脑壳!
段八达有见识,他把华夏镇的作为看在眼里,常在炕头跟自家婆娘说:“看,这群逆民,拉拢人心、割去辫子,是想自立为王啊!要是咱们能回去,举报给府衙,这便是奇功一件,说不定能赏给某家贝子府里当个包衣奴才呢!”
他家婆娘没文化,可怎么听也觉得别扭:“当家的,回去有什么好?这里有吃有穿,回去挨饿受冻吗?哎哟,俺错了,别打了……”
眼看矿区的大门就在眼前了,段八达脚尖狠狠钻了钻地面,仿佛那就是自家婆娘那张招人嫌的脸: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逆民终究是逆民,好ri子能长吗?要是不早作打算,俺家的脑壳也要被一个个嚓嚓嚓砍掉!看,洋人一来,这些平ri里耀武扬威的护卫队,不就溜的比兔子还快吗?
洋人啊,那可是皇上、太后都惧怕的人物,俺们奴才,能挡的了么?段八达摇了摇脖子,却发现周围已多了几个人:向瘤子、马大饼子、单矮子……都是和自己一样,留在富源村没走的十户人家的当家。
“段八达,你昨晚也没怎么睡?”一个吊着辫子,右下巴长个桃果大瘤子的中年男子,笑嘻嘻地走过来拍段八达的肩。
“拿开你的脏手,向瘤子!”段八达弹开向瘤子的手,斜眼道:“就你那两下子,也敢来洋人这找活?”
“段八达,你、你嘴……真他娘的臭!”向瘤子涨红了脸皮,不过寻思着不是段八达的对手,便跳开两步,骂骂咧咧地道:“我怎么不能找活了?洋人不要挖矿吗,我这身上的力气,可是不小!”
“嗤,鸡子样的玩意,口气还冲天了!”段八达不屑地道:“要我说,你早该割了辫子,入了华夏镇的户籍,只有他们才会收你这样的废物!”
“你……我呸,我向柳杨,是背叛祖宗的那种人吗?”
“嗤,我看像!”
“好了好了,一人少说一句!”
单矮子走上来打起圆场,“咱们留下来的,都是忠心于皇上的顺民,应该团结才对!昨天那帮洋人进村,不是对咱们一点都没sao扰么?根本不像护卫队说的那么恐怖嘛!今天咱们来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