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还想再说什么,被晏池阻断了,“她的事你就先别管了,现在要处理的问题是西霓那边的事。”
他的视线再次转回注视着江面,天气渐渐放晴,风也小了很多,船身总算是平稳向岭南的方向驶去了。
莫安一听他的话,才想起之前在洛门被偷袭之事,从怀中掏出那晚搜来的纸卷,展开,“这么明目张胆潜进南泱想袭杀我们,难道是神笛他们那边出事了?”
“我倒不觉得,夙岚当时那么大张旗鼓地迎接了我们月阳宫的人,我想是引起那帮人的恐惧了吧。”说话的人是渐渐向他们走来的念瑶,她手中端着几盘糕点和一壶酒,走到他们旁边的木桌旁,将东西放下。
晏池走向桌子,坐了下来。
端起念瑶倒的一杯酒,刚凑到鼻间,他皱了皱眉头就放下了。
念瑶紧张地看着他,“大人,酒有问题吗?”她急忙端起嗅了嗅,似乎有些不解,皱眉继续道,“是信儿在洛门准备的酒,应该没问题的啊。”
“我不喜欢喝酒而已。”晏池用一只手支着头,扫了一眼旁边的莫安,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抬起指着他,“酒,给他喝。”
莫安立即瞪大眼,“我……”看了看酒杯,再看看晏池认真的表情,似乎无法拒绝,于是一叹气,端起那酒杯一饮而尽。
“你喝个酒,一副悲壮的样子。”晏池嘴角轻扬,一脸戏谑。
“酒……酒就撤了吧,我们……还是……咯……还是继续说西霓的事吧。”一杯酒下肚,莫安才发现这酒不是一般的烈,似乎那酒每流走的地方都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这是他二十年人生第二次喝酒啊!
脸越来越烫,眼前的事物似乎出现了重影,他笑呵呵地指来指去,一个重心不稳栽倒在桌上,手中的密卷也随即掉落在地上。
念瑶只得弯腰捡起,将密卷收好。
晏池一脸头疼的表情,“没想到他真如传言那般,一杯倒。”
念瑶一脸惊讶。
晏池示意一旁站着的手下将莫安扶了下去,然后看了一眼浞音所在的房间,轻描淡写地开口道:“你将这些吃的给她送进去,至于西霓的事到了岭南再说。”
念瑶迟疑了片刻,似乎想说什么,又最终缄默了,端起一盘吃的便去了浞音的房间。
一路相安无事,但稍微受到天气的影响,从水路到达岭南的时候比预计中晚了两日。
船身靠岸后,晏池刚迈步走上甲板,便听到一个男孩兴奋的叫唤声。
“晏池哥哥!”
闻声,他咬了下嘴唇轻轻一笑,看着岸上拼命跳起对他挥手的男孩有些无奈,“这家伙,隔了这么久还不见长个儿。”
这时,浞音也走了出来,他回头看去,嘴角还带着刚才的笑意,于是他那如沐春风又风华绝代的笑容就那样清清浅浅地落在了浞音的眼中。
再次四目相对。
这是从那日她刚醒来见面之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她里面还是一席白衫,外面披了件灰色的麻布披风,让她的身形显得更加娇小。风帽下整齐黝黑的刘海,娃娃气更重。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她似乎恢复得很好,脸上的气色也多了她原本应该有的粉嫩剔透。
他收回视线,回身下了船,迎面奔来的是暮夭那欢脱的身形。
“晏池哥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暮夭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他伸手毫不客气地将他靠近的头推开,向前走去。
小家伙也不生气,乐颠颠地跟上,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回头。
此时,浞音也跟在念瑶和莫安的身后下了船,而他们的后面还有回生馆的人,也相继跟着走下船。
脚着地的时候,浞音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愣愣地盯着地上看。
这就是岭南的土地吗? 她之后即将开启新的人生的地方?
“晏池哥哥,你们这次来怎么多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小的小丫头啊?!”看到浞音的那一刻,暮夭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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