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锦莺心里厌恶,却不动声色,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登徒子,她有不少办法可以应付。“贤王爷,是色兰香。”她已从位置排序中,知道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色兰香?”萧震一怔,“怎么本王从未听说过?”
“色兰原产于西凤国,我也是偶然间才得到的。”东方锦莺胡诌起来,“色兰香味淡雅,是香中圣品。”
“难怪本王觉得好闻。”萧震涎着脸笑道,“不知姑娘能否赐少许给本王?”
“当然。”东方锦莺转头朝文雀吩咐道,“文雀,将昨日我让你研细的色兰香拿些出来,送给贤王爷。”
文雀起初一怔,随即从东方锦莺透露的眼神中明白其意,暗中一阵好笑,从腰囊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递过去。
萧震迫不及待地接过来,打开**塞,凑近细闻。哪知一股辛辣刺鼻之味直冲脑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顿时粉末扑头盖脸地罩过来。耳中只闻文雀的娇笑声:“抱歉贤王爷,奴婢拿错了**子,这是花椒粉。”
其实文雀手中根本没有什么色兰香,东方锦莺从小膳食喜辛辣之物,而花椒并不易得,所以文雀常将花椒研成细末随身携带,方便在东方锦莺的饮食中随时添加。她见东方锦莺眼色,便知东方锦莺要捉弄萧震,以惩戒他言语亵渎。
萧震狼狈不堪,又不好发火,只得以袖遮面匆匆跑出御讲堂,去别的地方用清水冲洗。
向宫女要了一盆清水,洗净脸上的花椒粉,萧震也是聪明之人,明白了东方锦莺的捉弄之意,暗骂道:“好个比花椒还辣的小妮子,假以时日,任你聪慧绝伦,也逃不脱本王的手心。”正喃喃骂着,迎面撞见闻香,停下了脚步。
闻香上前福了一福,“娘娘听说殿下奉旨进宫,让奴婢来寻殿下,有事商议。”
萧震心中一紧,母妃有什么事商议,难道是为了那个关晓岚吗?口中却道:“我现在就跟你去见母妃。”
一进南华殿,于贞贞正端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似乎在感伤年华的逝去。萧震躬身一礼,“拜见母妃。”
“你来了。”于贞贞转过身,“皇上召见你们有何事?”
“没多大的事,父皇新任了一个侍读,让我们见见。这个侍读是个美貌的少女,哪有什么真才实学,儿臣想多半是父皇看中了她,欲纳入后宫,借这个由头罢了。”说至此处,萧震忽然醒悟于贞贞善妒,连忙低下头。
“哦?”于贞贞轻抚着耳际边的发丝,“你也觉得本宫老了?”
“儿臣不敢。”萧震心中惶恐,“这只是儿臣的推测之言。”
“皇上是个多情种子,但不是贪恋美色之人,这点本宫心里有数。”于贞贞脸色一沉,“本宫想是你看上了她吧。”
“儿臣绝无此意。”
“本宫告诫你多少遍了,等你将来做了太子登上皇位,想要多少女人本宫都不会过问,现在却不行。我们必须要得到关慕豪的支持,你最好行为检点一些。”
“儿臣明白,请母妃放心。”
“这些事暂且不谈,本宫特意找你来,是关于你表妹于顾影的事。”
“表妹?”萧震一愣。
“你小舅昨日来告诉本宫,说顾影死活不愿意嫁给静王,本宫知道顾影向来最听你的话,你去劝劝她。”
“母妃,儿臣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让表妹嫁给那个病秧子。将来儿臣登上皇位,还不是要把那个病秧子给……”萧震露出狰狞的表情,“这样的话表妹岂不会守寡。”
“你懂什么,这正是你大舅制定的缓兵之计。虽然萧伟是个废物,但他好歹有个王爷的身份,以及他可以不避嫌疑地接近萧逸,多少对我们有些帮助。”
“可儿臣怎么劝服表妹呢?母妃知道,他性子那么烈。”
“本宫早拟好了说辞,你过来。”于贞贞一招手,附在萧震耳边低语起来。
当萧逸在德王府前见到坐在一辆硕大马车车辕上的李福时,他知道慕容英来了。一旦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慕容英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
果然大堂上慕容英正端起一个茶杯,看到萧逸走进来,立即站起身,很恭敬地称呼了一声“殿下”,萧逸也很客气地回了一句“大将军”。
这是一种奇怪的关系,他和慕容英可说是至亲,他由慕容英亲手抚养长大,其中恩情甚至远远超过了娘舅这层与生俱来的血缘,然而却抵不过一个表面的身份。他是王爵,高于慕容英。他多么希望能像小时候在北疆的日子,慕容英抚摸着他的头,亲切地呼唤他一声逸儿,而他可以仰着小脸,高兴地喊一声舅父。
时间反倒淡漠了亲情,这是萧逸最不愿意感受的事,可惜某些事情他无能为力,就像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
“殿下,我听说皇上新任命了一个侍读。”
“是的,她叫东方锦莺,是个出色的女子,还是父皇推崇的非凡子的女弟子。”
非凡子?慕容英神情一震,他想到了雅先生的那番猜测,定神珠很可能就在非凡子手中。自霍功成之后,未闻非凡子再收录弟子,那么这个东方锦莺极可能是非凡子唯一的弟子。非凡子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他不会把定神珠带入坟墓,只有把它传给最信任的人。推断至此,慕容英心中有了计较。
“你说东方锦莺是个出色的女子,她哪方面出色呢?”慕容英问道。
萧逸脑海中浮现东方锦莺惊世的容颜,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