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在皇后慕容佳死后发生了巨大变化,萧天突然接到一封密信,是举报霍功成谋反的铁证,可这封信一直未曾公开。萧天当即雷霆大怒,连夜派龙卫包围了右相府。
霍功成谋反之事震惊了整个京城,当时慕容英已远走北疆,来不及援救。萧天似乎恨极了霍功成,最信任的兄弟背叛了他,竟未经三司会审,又没有仔细查证的情况下,三日后即将霍府满门全部老小尽皆斩首,诛灭三族,霍功成本人押赴唤龙山,以最惨烈的炭焚之刑,让其尸骨无存,可见萧天的恨意之深。
一时间京城血流成河,因霍功成事件受到株连者达上千人之多,这是南幽国最大的一起血案,也是最大的一桩疑案,里面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慕容英在北疆听到这个消息时,已没有时间再赶去京城,他选择了在唤龙山这个地方偷梁换柱。押送霍功成去唤龙山的龙卫里,有一个是慕容英的死士,恰巧他掌握着铁制囚车的钥匙。
慕容英预先在刑场周围挖了一条地道,当铁车停在预定位置时,利用短短的一丝空隙,从铁车底部进入了囚车,用一个割了舌头的军中死囚换走了霍功成。这个计划进行得很成功,没有被押送的龙卫发觉。当烧红的炭火从铁车顶端的小孔中源源不断地倾注时,可以听到里面含糊不清的惨叫声。
这或许是一种天意,如果不是萧天要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式致霍功成于死地,死后也能验明正身。一个人尸骨无存,被挫骨扬灰,真相也同样随风而逝。
这个秘密只有慕容英一个人知道,为了保住霍功成,慕容英被迫毒死了那名做内应的龙卫,还将带去的三十名死士全部杀之灭口,就这样霍功成以雅先生的身份留在慕容英身边,他的神秘是不得已而为之。霍功成懂得易容术和变声术,但易容术作用的时间太短,不适合长期显露人前,这样反倒容易发现破绽,于是面纱和面具成为了霍功成生活在黑暗之中的标志。
慕容英也曾问过霍功成,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这对结拜兄弟反目。霍功成一个字都没有吐露,既然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这个秘密就让它永远地消失吧。霍功成只告诉慕容英,那封说他造反的密信有可能是于太呈送的。
左丞虽然排在右相之前,是文臣之首,但两者在职权上的区别不大,而且霍功成渐渐发现于太的野心并不小,为了限制于太势力的扩张,两人在建国之初展开了一番明争暗斗。所以对于霍功成的说法,慕容英并没有产生另外的怀疑。
后来的太子之争,又转化为于太和慕容英之争,霍功成站在慕容英的背后,尽心尽力替他出谋划策。
“二弟,今日你以真面目见我,是不是打算走了,离开南幽国?”慕容英问道。
“聚散总有离别,我呆在大将军府的时间越长,对你反倒越危险。”
“你是说……”慕容英似乎想到了什么。
“知道雅先生这个人存在的已经越来越多,我们可以派人打入于太的七色旗,同样于太也有可能在你的身边安插着他的人。于太老奸巨猾,我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他肯定会去认真地调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到时不仅大将军危险,只怕还会牵连到德王爷。最好的保密方法,就是让雅先生这个人彻底消失。”
“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离开?”
“不全是,我还发现了更加古怪的地方,我需要亲自去查证。”
“是不是刺杀皇上的那个霍玉都?二弟,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我也并不清楚,霍玉都究竟是不是我的儿子。”霍功成的思绪飘扬了起来。
那时候霍功成还很年轻,正值弱冠之年。霍家是前朝一个大的行商,靠周游各国做生意积累财富。霍功成很小就跟随父亲来往于各国之间,练就了一个精明的头脑。达木尔部落在北邙国是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是由北邙国的商人组建起来的一个部落,依赖与各国进行贸易来维持部落的发展。
霍家与达木尔部落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霍功成也跟随父亲去过几次,与达木尔部落的首领哈尔特交情不错。这一次是霍玉都单独组建商队前往北邙国交易货物,他带去了南方各国的丝绸茶叶瓷器等,去交换北邙国的沙金动物皮毛一类特产。哪知深入北邙国的沙漠不久,遭遇了一场暴风雪,霍功成因此染上了严重的风寒。
这个商队主要是北邙国的运输驼队,没有郎中,身边真正可靠的只有雷千里。雷千里急坏了,面对茫茫大漠,再返回去寻找郎中时间上恐怕来不及了。雷千里只能硬着头皮,把昏迷的霍功成放在骆驼上,在一个向导的带领下,去相邻最近的达木尔部落寻求帮助。
哈尔特倒是很热心,把霍功成安排在中心位置的一个热腾腾的帐篷里,无奈霍功成的病势很沉重,达木尔部落的土郎中也束手无策。为了给霍功成提供较好的照顾,哈尔特知道南方富贵人家的特点,便派了一个叫姬如云的少女到了霍功成的身边当使女,端茶倒水。
姬如云是个混血儿,父亲是北邙国的蛮荒战士,而母亲是南方的一个流落至北邙国的女人。出生不久她的母亲便抛弃了她,跟随一个经此的南方商队跑了,父亲也在她很小的时候在战争中去世,她开始了四处流浪的生活。十八岁的时候,姬如云又回到了北邙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