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清澈自己在营帐中要来了笔墨纸砚,修书一封派人送给冷修男。送信的士兵目光疑惑,原来清将军跟寒霜城守将还是旧相识?
其实清澈这封信无非就是以贺兰楼之女的身份跟冷修男叙旧,跟他说了一些贺兰楼的情况,让他不要再愚忠,应当顺应局势举城投降。其中还附了一件贺兰楼的信物。
清澈知道让他主动投降的希望几乎没有,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要试一下。
寒霜城内冷修男接到信件,看到柱亲王的信物激动不已,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跟在柱亲王身边,一日千里何等的豪迈,可惜英雄迟暮,柱亲王也已经急流勇退了。只是在看到信的内容后,原本含泪的双眼立马变得清明起来,狠狠地将信撕碎,怒道:“这个清澈枉为柱亲王亲信,根本不懂什么是忠君爱国,柱亲王临走前还吩咐过大家要忠于朝廷,难道他都不记得吗?如今带兵来袭,真是枉费柱亲王一片苦心!”
当送信的人回来向清澈禀报时,清澈眼中毫无波澜,这也不是意料外的事,淡淡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只是她这送信之事就此在军中传开,皆言清澈将军是贺兰楼亲信,强将手下无弱兵,这次寒霜城十有八九会被拿下。清澈听了以后讽刺一笑,原来贺兰楼的威名早已传遍天下了吗?难怪澹台鸿烨容不下,换了自己做皇帝也是容不得这样的人存在罢。
过了两天了,期间冷修曾经两次派人偷袭,可惜都被清澈识破。寒霜城兵少,不能正面与清军对抗,冷修男必会出奇制胜,这也没什么难猜的。但是士兵见清澈灵活应对,算无遗策,都开始打心里对清将军佩服,不愧是陛下的男宠,还真有几分本事。
离清军大营二十里的山里,赵校尉带着一帮人埋伏在路两边。他们早已经打探好冷修男的妻儿今天必定会经过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一辆马车慢悠悠的驶来。本来这并不奇怪,但是当你知道里面坐的寒霜城太守的妻儿后就奇怪了,这后面怎么会连一个仆人都没有?
尽管处处透漏着可疑,赵校尉还是带兵冲了出来,将这辆马车团团围住。赵校尉走上前,硬声说道:“在下是平霜大将军清澈麾下校尉,将军有请请冷夫人冷公子到军中做客。”
车内的人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害怕,也不出来,久久的才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平霜大将军?是清狗吗?”
赵校尉怒了,忍不住爆粗口道:“你他娘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你还不要了!来人把车里的人给我抓下来!”
还不待士兵上前,车上之人自己掀开了帘子出来,站在马车上冷喝:“谁敢?!”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从他们来的方向开始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刚刚埋伏的草丛里就出来一圈人拉满了弓箭,将他们包围。赵校尉唇角像笑又不像,说的话也是酸中带着讽刺:“真是虎父无犬子吭?冷公子连这半路被劫都猜到了?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