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回到留峡太守府时已经是深夜,正厅的灯还亮着。刘思议问道:“娘娘是否要去见国师?”
华年朝着正厅看了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本宫累了一天,困极了,且让国师等着吧。”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明苛在大厅内等了一个晚上,也不见有人来找自己,面具下的眉头深锁:她以为不爱就不会在乎,如今等到这一刻来临,心里隐隐作痛又是为了什么?
翌日,留峡太守府的正厅,所有官员再次到齐,等待太子妃拿出证据证明国师的通敌大罪。
但是谁都没想到,华年到了以后命令所有人都退出去,独留她跟明苛两人在厅内。
明苛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华年,声音里略有紧张:“白准怎么样了?”
华年坐在上首,眼中满是玩味与不屑:“国师那么会算,不是早就应该算到结局吗?”
明苛沉默不语,这次,她忽然希望自己是不会占卜的。
华年眨了一下眼睛继续说道:“国师爱慕的不是太子殿下吗?国师对白准难道不是利用白准吗?”
明苛被问的哑口无言,眸色暗淡,缓缓将自己的面具摘下来。此刻她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浓重的眼袋,都表现出她的一夜无眠。
许久,明苛才问道:“他最后说了什么?”
华年如实的说道:“他、跪在本宫面前,求本宫放过你,断气前的最后一句亦是求本宫放过你……”
明苛眼圈发红,苦笑道:“只有他那种傻瓜才会求你……”
华年面色冷淡,接话道:“他是傻才会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明苛垂眸不想让华年看到她眼中的脆弱,声音尽量平静的问:“那么太子妃殿下可找到证据了?”
华年困极的歪在榻上,慵懒的说道:“也算不上什么证据,不过一对莲花翡翠耳环罢了。”
明苛抬眸看着华年问道:“太子妃娘娘打算怎么惩罚我?”她的态度明显的有恃无恐。
华年也不跟她啰嗦,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如此有恃无恐不就是仗着手里有能为阿妩续命的药吗?”
“不错。”明苛并不示弱。
“本宫知道那对耳环现在就藏在你身上,本宫若是要你的命,现在把所有人叫进来,你必死无疑。”华年把她的命说的轻巧无比,仿佛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明苛自信的说道:“你不必吓唬我,你这么大动作不就是想要为王初元续命吗!”
“既然知道,还不快将药方拿出来?”华年眼睛闪过一丝杀机。
“药方?若真有药方我还需要来做这国师吗?去悬壶济世岂不更得人心?”明苛像是听到笑话一样。
华年怒了:“既然没有药方,你凭什么敢保证十年后巫族就能再次崛起?你以为阿妩真的会一直这么纵容你吗!”
明苛不紧不慢的说道:“就凭我能先知。”他越是这种态度,就越让华年生气。
华年冷笑几声,笑的讽刺至极:“先知?哈哈,明苛,你也太大言不惭了,别说你不是巫族圣女一脉,就算是,又能怎么样?你们好像并算不到自己的结局吧?否则谢天机怎么会死于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