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空太,陈橙快速向校外走去。
他算是烦透这帮小女生了。
害得他都不敢和真白好好亲热了。
话说,就算没有她们在一旁,貌似陈橙也不敢吧?
上学前已经跟千寻报告了一下,所以他懒得去办公室跟各个老师打招呼了。
前往站台的路上,经常可以看见有几个应该是打算踩着点赶去学校的年幼无知高一学生。
他们期盼能恰好掐上那节时间的末梢,好像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他们一直被压榨的青春似的。
但是,状况总会有意料之外。
对此,陈橙只能默念一声阿弥陀佛了。
而在意料之外所相对的,还有意想得到的,乌蒙蒙的天空随着一阵横冲直撞的大风,斜起了零散的小雨。
暗色的灰调子里,几片粉艳偶尔和雨而逃,徒生凄凉之感。
陈橙早有准备,但时运不济,离车站两百来米的距离,雨懒散来了。
撑伞,可惜雨是吹飘着的,裤腿,可见一度湿润,与肌肤相撞,给人凉凉的感觉。
陈橙喜欢雨,但除了几次的放纵,他不喜欢被淋湿的感觉。
进了车厢,十分安静。
日本的电车文化也很奇葩,不仅不能在车厢里吃东西、带宠物、化妆、大声喧哗、过多亲昵举动、甚至不允许陈橙跷二郎腿!
切。
陈橙十分鄙夷。
因为气氛真的太死了。
虽然他也喜欢安静,但安静不意味着死寂。
“翁——”
很好,意外又发生了。
这班电车开往市中心,若以陈橙上车为起点,顶多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够了。
「但是,发生了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嘛~」
这列车厢人不算多,七、八个,大部分为老年人,所以有经验,没甚过多奇怪。
年轻人就不一样,他们对一切事物都抱有三傻儿一样的好奇心,一个个往前冲。
平静地掏了掏耳朵,陈橙往指尖的屑泥吹了吹,神色很是不以为然。
毕竟,对这帮脑子有的人来讲,你的劝解是不会起作用的。
在他们的脑海里,跳轨自杀,已经成了一种时尚,一种新型的自杀方式。
理由是:老子前半生灰暗无为,用尽所有力气创造社会价值,讲文明树新风,最后了还不能任性一把?
我管你大爷的经济损失!
前几次的都市传说,陈橙还好心地救了几个,但转过头……
得。
白救了。
无动于衷,陈橙也懒得再拉一把了。
救你一次,是我仁慈。
救你两次,是我脑子生疮了。
我尊重你生命存活下去的特权,所以我伸手了。
但是我也肯定你去死的态度,所以,我斜眼旁观,幸灾乐祸,只觉好笑。
别误会,绝不是什么陈橙草管人命、性格冷漠的原因。
生与死向来平等。
别蔑视任何一方。
他们都有存在的意义。
陈橙甩过头。
如重锤狠敲了一般,车窗上滑过雨丝,像蜘蛛网四散开来,密密麻麻,折射碎裂玻璃窗外,如同歌舞升平时五光十色的模样。
模糊了陈橙的眼。
等待电车重新启动后,擦净了一片车窗上的水雾,陈橙瞥见了一个白布遮掩的担架,清晰得能看见斑斑被雨水淌过的血迹。
水高的学院住宿地盘不算在郊区里面,但也近不到哪里去,十几公里的样子还是有的。
水珠越过篷檐,一滴一滴从站牌坠下。
雨下大了,风却没刚才那样猛了。
即使到了夏季,太平洋深处刮来的海风,从裤脚混进去,依然能起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撑伞走出,偶尔踩上几片歪斜的地砖,飞起一朵朵水花,除了凉以外,煞是好看。
没走远几步。
“滴——滴滴——”
车头灯闪烁,黄光一现一灭,喇叭大叫,刹车时踩时放。
周围的路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下。
翻了个白眼,陈橙大步走向这没公德心的龟儿子。
车窗摇下,细长的缝隙里露出了一张发尾卷着波浪的丽人脸颊。
“上车!”
一家新开的绅士咖啡店内。
陈橙撑着脸,无语地看向了面前,正彬彬有礼与身高不足陈橙的帅哥连连道谢的饭田绫乃。
「日本的女人这么热衷找对象?」
随后,拿起勺子,绫乃开始大口解决桌上的冰淇淋。
陈橙最终忍不住率先开了口。
“你不怕拉肚子?”
“怕啊。”
“欣赏你的胆气。”
“如果你同意把你做的糕点分享给我,碰面的地点可不会在这里。”
“是这样没错,但我拒绝。”
“注孤生的男人。”
“总比一个人在雨天孤独吃着冰淇淋的老女人好点吧。”
绫乃没说话,嘴巴被塞住了,只是瞪了陈橙一眼。
耸耸肩,陈橙无聊地等下去。
之前,他把大概的情况在电话里给绫乃详细地说了一遍。
虽然有很多人觉得重要的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也包括绫乃(陈橙觉得她就是想吃自己为真白手工制作的年轮蛋糕)。
陈橙实在不想见到这个波浪妹编辑,硬是逼着绫乃通过电话清楚了关于真白的新人奖漫画一事的梗概,然后把《秒五》电子版发给了她。
至于不想见编辑的理由……
大概就像一手的佛怒火莲那种感情。
“很不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