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后山,苍峦滴翠,云烟茫茫;红日溢血,奇石兀立,激湍飞涧,雾蒸云腾,真宛若人间仙境。
在这仙景之中,有两个身着道袍之人正迎着初升朝阳,练习武艺。
两人中,年长的,是个童颜鹤发白须挂面的微胖老者,年轻的,是个温文尔雅的儒雅中年,两人正是张三丰张真人和他座下,恢复了筋骨的三弟子俞岱岩,也就是王阳。
两人打得是一套掌法,武当绵掌。
武当绵掌,属道家功法,道家以水“解道论德”,认为水处下不争,随方就圆,柔和清静,然而,水亦可蓄能储势,穿石劈岭,无孔不入,无坚不摧。
武当绵掌,就是张三丰以“水”的哲学思想衍生创造而出,绵者,柔也,武当绵掌刚柔要济,阴阳相随,不僵不滞,看似柔弱无骨,实则绵里藏铁。
所谓刚则易折,柔则长胜,体现道家以柔克刚的真谛,可谓微妙至极。
再看崖顶两人,掌法运转,舒展如绵,一招一式,连而不断。
掌法运行成环,体内之气却内蓄刚劲,外显绵柔,虽看似绵绵如水,实则迅猛、快捷,每掌打出,皆有空爆之声传出。
“呼。。。”
许久,两人呼出一口三尺白气,收功而立。
擦着额头的滴滴汗渍,王阳朝着张三丰问道:“师傅,等六师弟和纪女侠订婚宴后,弟子想下山一趟,弟子总觉得之前弟子四肢被废之事,另有隐情。”
“好,去吧去吧,想来经此一遭,徒儿也是大有长进。”张三丰也拿着一块白布,擦拭着额间细密的汗,眉开眼笑道,自从三弟子恢复后,他就放下了所有的负担,全力钻研武学至理,脸上的笑容亦多了起来。
之后,两人盘坐到青石上,王阳又向张三丰请教起武学上的诸多问题。
说起这世界的武功,却是与宝儿姐教导他的练炁之法,有许多不同。
一人之下中的炁,并不局限于经脉之中,而是流转于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通体全身。
而这倚天屠龙记中的气,却流转于周天经脉,江湖中人,以后天和先天为境界划分,打通十二正经者,就迈入后天之境,再打通奇经八脉,贯通任督,就成了先天中人。在俞岱岩的记忆中,武林中,唯有他师尊,是先天境。而武当七侠中,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张翠山皆打通了两条奇经,张松溪和殷梨亭打通了一条奇经,最小的莫声谷武功较弱,才通了十二正经。
当然,真实的战力上,还是要看每人的功法、招式、兵器等等,毕竟不是什么天堑,以弱胜强的,也不奇怪。就好比神器倚天剑、屠龙刀,拿着的人,在后天境内,大部分人都能杀的干干净净。
“三哥,三哥。”就在王阳请教师傅武学道理时,一道急切中带着喜悦的声音从前山传了过来。
“。。。”王阳和张三丰相视一笑,这还真是张翠山的作风。
不一会儿,与俞岱岩中记忆相仿的一个翩翩美少年就出现在王阳眼前。
少年虽然身着道袍,却有着书生般瘦弱的身形,俊秀的脸庞,他神气清秀,温和中又带着少年的风发意气,真不愧是主角他爹,颜值确实是高,难怪能泡上天鹰教公主殷素素。
“五弟,别这么急,三哥又不会跑了。”张翠山梯云纵刚一落下,王阳就开口调笑道。
“三哥,你好了,你好了。”张翠山激动地连说了两遍,俞岱岩重伤瘫痪,一直是他心中的疙瘩,这会儿,总算是能放下了。
“好了,五弟,又不是你伤得三哥,你就不要内疚了,更何况,三哥也已经好了。我们师兄弟,又可以下山行侠仗义了。”王阳拍了拍张翠山的肩膀,笑道。
“是啊,翠山,你就是想的太多。”张三丰也笑着道。
张翠山心中松下了气,自然是恢复了往日的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对着张三丰拜道,“知道了,师傅、三哥,是翠山错了。”
几人嬉笑后,王阳恢复了正经之色,问道:“五弟,屠龙刀之事如何了?”
“三哥,屠龙刀现下落入了天鹰教手中,天鹰教还广发英雄帖,三日后,在王盘山开扬刀大会。”
“扬刀大会,有趣,这可得去瞧瞧。”王阳一下来了兴致,没想到,这扬刀大会还没开,也对,要是开了张翠山怕是已经到了冰火岛了。
“三哥,你的伤势全好了吗?可别出什么岔子。”听的王阳说要去王盘山,张翠山有些担忧道。
“全好了,你就放心吧。师傅,弟子。。。”王阳对着张三丰请视道。
“好了,去吧,去吧,病了一趟,正该多出去走走。”说着,张三丰摆了摆手,潇洒地飘然离去。
夕阳西落,天色渐暗。
官道之上,两匹骏马飞驰而过,骏马上,坐着两个穿着白衫的男子。
男子中,左边骑马的,是个年级大些的中年壮士,右边的,是个容貌俊秀的偏偏少年。
两人却正是下了武当山,往王盘山赶去的王阳和张翠山。
“五弟,天色渐晚,到下一个集镇,我们就找个客栈歇息吧。”
“好。”张翠山朗声答道。
说完,张翠山鞭子一甩,身下的马儿发出一声鸣叫,就嗖地穿过了王阳,往前边去了。
“三哥,五弟先走一步了!”
“好啊,五弟,凭的如此奸诈,看三哥怎么超过你!”王阳掌中运气,一巴掌就打在马屁股上。
“嗷。”马儿长啼一声,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