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丘玩笑说:“怎么?她很能吃?”陈天浩苦笑道:“大龙头说笑了,这位马二姑娘就是再能吃,我们家养她万八千个也还养的起,问题是她太能说也太爱多管闲事,大龙头是晓得的,我那里还要做些海上分销的生意,被她一天到晚在那搅合着,船都靠不了岸咯。”船靠不了岸是水上黑话,意思是货过不来。陈天豪补充道:“她现在是申城电视台的记者,一天到晚挎个相机到处照相。”
李虎丘道:“那就让她照,货进不来就先不要搞了,正当生意还不够你们忙吗?”
陈天浩说:“其实这位马二姑娘人倒是蛮好,说起话来一套套的,我老婆喜欢的不得了,她这阵子总跟我讲,这么好的女孩子,大龙头就是不想跟她好,至少也该当面说清楚,这么避而不见似乎有点,有点不够****”
“有点不够个汉子?”李虎丘笑道:“原来是嫂子的枕头风把你给吹来了。”陈天浩道:“她身子弱,我总怕她太操心。”
李虎丘道:“要不你们给她找一酒店包一间套房让她住去?”陈天浩道:“这招我们试过了,马小姐说她哪也不去。”
情之一物,无论是发生还是结束,常常不以人的意志为主。还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行为举止,既可以让天真娇憨的萧落雁变的成熟知性,也可以让理性傲慢的马春暖变的感性纠缠。李虎丘想她这么做需要多大的勇气?有些事明知道见不如不见,但形势比人强,不见她便一直在那里。见了又会怎样呢?李虎丘终于决定还是见一面。
岸上传来女子的喊声,声音有点耳熟,叫的是贼王的大名。陈天浩面色一变,忙说:“不是我们带来的,大龙头还没给准话,我们怎么会自作主张?”李虎丘苦笑道:“我明白,你家嫂子说的对,我这么一直回避她的确不够个汉子。”
马春暖被东阳接上船。陈天浩兄弟知机的告辞离开。船首只有虎丘和春暖四目相顾。
李虎丘满面堆欢:“原来是马二姑,您怎么来了?”马春暖黛眉微蹙:“李虎丘你别来劲!”李虎丘让妮娜搬把椅子来招呼马春暖坐下,赔笑道:“咱们两家是世交,你管李援朝叫大哥,我当然要尊您一声姑姑。”
春暖忽然想到某个著名故事里的某位著名姑姑,不禁莞尔一笑说好,“姑姑就姑姑,既然你自己也认可我是你长辈,为什么对我避而不见?”
京城四秀各争擅场,马春暖长的不如何问鱼出尘,惊艳逊色于谢抚云,也没有萧落雁出落的精致如仙。但她身上另有一种特质是其她三姐妹都不具备的,她有一双深邃如海的眼,冷静如冰的气质。不经常笑的人一旦露出笑容,常常会带给别人忽然的视觉感受,或者惊艳,或者温暖。李虎丘在一瞬间有些疏神,因为面前女子的笑容让她想起了记忆深处某段温馨的画面。这笑容竟是这么的温暖而自然。他的心没来由的软了,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回避有点过分且多余。由衷赞道:“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勇气找到这儿来。”
马春暖自豪的说:“我从来想做就做,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勇气,就如同诗人没有了情感,剑客没有了剑魂,多美的句子都是无病呻吟,多高超的剑法也都只是徒具其形。”李虎丘笑嘻嘻道:“说的真好。”马春暖静静注视着他,忽然轻启朱唇道:“李虎丘,我喜欢你!”
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