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丘的武道进阶方式与任何人都不同,谢炜烨每次与贼王打交道都能感受到他的进步,但只看表面却根本看不出端倪。这种不确定性更容易让人产生不安。谢炜烨与李虎丘之间是不可化解的矛盾,只要有机会除掉对方,谁都不会客气。得到高一凡安插在警卫团里的内线传来的消息后,他立刻动身,这一次天赐良机不容错失。高一凡的弟弟高一方练的也是童子功,与谢炜烨十分投契,李虎丘溜出李宅与人相会的消息便是他传递的。高一方告诉他这是大哥高一凡为了对付李援朝给李虎丘设下的陷阱,会面的人便是谢先生你。谢炜烨不疑有他,所以他来了。
李虎丘笑道:“我是来看热闹的,你的对手不是我,有人跟你想法一致,他也想趁自己还打得动,打落水狗几棒子。”说着将目光投向往谢炜烨身后。
身形伟岸,乱发蓬松,雄俊奇伟的中年大汉正缓步行来,二目如电盯着谢炜烨。竟是龙勇。
龙勇也有内线消息,他这些年一直在一处绝密之地隐居,知道这件事的人只在极少数,高一方便是其一。
谢炜烨看见龙勇的瞬间立刻想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局中,出卖他的人多半就是高一凡兄弟。
他想不通的是高一凡兄弟为什么这么做?他手上有巨大财富和强大实力,如今一心一意在辅佐高一凡,他们兄弟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他转念想到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高一凡已经找到比他更强的臂助。这个人是谁?为何要置我于死地?谢炜烨面色惊疑不定,目视龙勇,上下打量,只见龙勇举手投足的气度对比从前只有更胜,暗自心惊,道:“到底还是被你找到了。”
龙勇说:“我便是阴魂不散里的阴魂,被我盯上的人还没有人能一直躲下去。”
谢炜烨转头问李虎丘:“我猜这件事的背后有个高人,我这辈子敬佩的人不多,只有两个半,你虽然年轻却着实算其中之一,你独创心之神道功夫,以绝顶境界力斩我身边佞客龙锟钰,着实令我大吃一惊,我自负谋略过人,却屡次与你交手,占不到丝毫便宜,这等心计谋略却又比你的功夫更胜了一筹。”
谢炜烨这一生精于谋略算计,武道之强更是天下有数人物,此人生平自视极高,能让他说出敬佩这个字眼的人,历四十年江湖也只有两个半,虎丘被称为其一,这自然要算是一个殊荣。“愧不敢当!”李虎丘不动声色道:“这个高人不是我。”反问:“但不知你敬佩的另外一个半人又是谁?”
谢炜烨看了一眼旁边的龙勇,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谋门老祖,谢炜烨冲他一笑,说道:“龙兄你虽然你手把子高过了我一线,但我谋门中人从来不以武力自豪,所以这一个半人中没有老兄你。”转而对虎丘道:“另外一个半,其中的半个是聂摩柯那丫头,她施巧计利用沐樵那傻孩子把玲珑浮屠盗走,又借你之手让我拿不回玲珑塔,误我大事,小小年纪在我身边卧薪藏胆十年,我偷诺克斯堡的,她却来偷我的,我令龙锟钰密查一件大事,眼看就要见分晓,却被她利用你取了锟钰的头去,这等心计谋略,便足够令我钦佩她一半儿。”
玲珑浮屠里边有秘密,李虎丘咋一听有点糊涂,聂摩柯曾让自己办两件事,第一件杀龙锟钰,第二件偷谢炜烨收藏的五百吨黄金。谢炜烨却自称被摩柯偷了黄金,莫非那五百吨黄金根本不在谢炜烨手上?虎丘心念电转,百思难得其解。只听龙勇这时又问谢炜烨:“剩下的一个人又是谁?”谢炜烨阴笑道:“自然是我谋门前任老祖聂啸林喽,不管是谋略还是功夫都是一时无两,如非当年他过度醉心武道长生之术,你我哪里有机会算计到他。”
龙勇生平只追求武道一途,在这条路上他只认可两个人,一个是与他共同隐居在绝密之地的孔文龙,另一个便是在他印象中过世多年的聂啸林。听谢炜烨说及余下一人是聂啸林,龙勇倒也心服口服,点头道:“此人一代魔君,神道境界,与之相比,某自愧不如。”
谢炜烨行至龙勇面前,抱拳道:“龙兄的功夫谢某人历来是十分钦佩的,你我上一次交手还是十年前旧事,记得那时候龙兄便已达圆满究极之境,气息充盈外溢,左右兼学修成两大拳意,一个人等于是两大宗师,这种奇学闻所未闻,兄弟当时猝不及防败下阵来,幸亏龙兄当年手下留情,兄弟才得以苟活至今。”顿了顿,接着道:“古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你我十年未曾再见,想必老兄的功夫更有进益,这一番再交手,我可更加不是你的对手啦。”
龙勇道:“你何必自谦,上次交手你只输半招,十年不见,某料想这期间你也不会闲着,这一仗棋逢对手,正好打个痛快。”说罢,作势欲动。谢炜烨忙一摆手道:“且慢!”转头看一眼李虎丘,又道:“这里还有第三人在场,贼王的飞刀就算单打独斗我也没有把握接得下,所以兄弟与龙兄交手一事还要问问贼王是何态度。”
李虎丘笑道:“请放心,我是来看热闹的。”
龙勇叫道如此最好,你小子若言而无信,我们两个一起打你。又道:回头某与谢炜烨战罢,再试一试你的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