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丘笑道:“打了他一巴掌,不轻不重,脱臼,刚好够让他去趟医院。”
谢抚云微微点头,赞道:“打得好,早就想揍他一顿了。”又问:“总跟在你身边不离左右的那两个小帅哥呢?怎么没带来让姐姐养养眼?”
李虎丘道:“我今天打了赵阳,有人明天一定会坐不住,所以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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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浩很快就收到李虎丘在时装展上对赵阳动手的消息。初闻此事他先是一惊,接着坐立不安,但很快就恢复平静。正如贼王所料,陈天浩对投效赵继东一事已不抱幻想。无所谓得便无所谓失,陈天浩没有乱阵脚,他深知自己现在能做的已不多。要嘛卷铺盖跑路,要嘛破釜沉舟跟李援朝高一凡之流决一死战,又或者付出巨大代价后再冒同样大的风险选一边投靠。跑路?看着漂亮的宅院,想着瘫痪的老爹和体弱多病的妻子,还有落到李虎丘手中的阿豪,有太多难以割舍,这个决心不好下!决一死战?那跟与天下为敌也差不多了,他扪心自问有那个实力吗?似乎只有九死一生的选边一条路可走,可是该选那一边呢?今天李虎丘就要登门拜码头。这位自由社大龙头做事明面上章法有度言而有信,暗地里行事狠辣绝情动手必诛。他很清楚李虎丘在这个时候动赵阳的目的,贼王是在向他陈天浩传达一个信息,别抱有侥幸了,那个人你指不上。陈天浩坐在家门前望着滚滚流淌的大江,心潮随浪潮起伏,接着又想起结拜大哥周炳茂说的那番话来。
周炳茂当时问了陈天浩几个问题,李援朝是什么人?他来东南干什么来了?刘志武的结果如何?当年的宋三结果又如何?刘志武前脚死,李援朝后脚就从华夏银行贷到一百二十亿的甬城港扩建工程破土款,这其中会没有猫腻?刘志武在李援朝眼中只是一头猪,你陈天浩又比他高明多少?现在除了高记还有谁愿意并且有能力拉你一把?陈天浩当时未作表态,因为他深知自己这位结拜大哥是个什么货色,更清楚高一凡是何等人物,他来拉拢自己的目的无非就是给李援朝的工作制造障碍,让上头因为工作进展缓慢而对李援朝产生不满。而且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高一凡不仅事情要办,钱也不会少要。周炳茂不算,高一凡派来的那位很有范儿的代表的胃口似乎也不小。
陈天浩家门前有一条私人修的小型公路,这个时节江边湿气浓重,一早一晚总是雾气昭昭的。薄薄的晨雾中忽然走出一人,高大肥硕,背着一把大刀,龙骧虎步径直走向陈天浩。陈天浩吃了一惊往左右观瞧。
肥硕巨汉雄浑的声音说道:陈先生不必找了,平云蛟被我家老祖带走,其他人对我而言不构成阻力,我们一共来了十五人,个个是高手,此时此刻这座宅子四周的安保人员已尽数被解除武装,我来是为了转达我家老祖的意思,听说李虎丘来申城了,还故意闹出些事情来,老祖觉得有必要提醒陈先生一下,何去何从你应该尽快想清楚。
陈天浩坐在那里神色不变问道:“尽快是多久?”肥硕巨汉冷声道:“雾散尽李虎丘来拜码头之前,这座宅子内外之人生或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这座宅子内外数十人,除了保镖之流,其余尽是陈天浩挚爱亲朋,肥硕巨汉以此为要挟,似乎已攥住了陈天浩的七寸。却不料,陈天浩忽然纵声大笑,说道:“何必要等那么久,你们忒也小瞧了我陈天浩,如果我是那种能接受胁迫的人,又怎会等到现在还不做选择?你有什么能耐尽管招呼好了,我他妈空手上牌桌,光着屁股打天下,整个世界都是赢来的,今儿就算一把牌全输光了又如何?让我今后任你们摆布,与其那样还不如死了干脆。”
肥硕巨汉面现怒色,探手抽出背后大刀,身上气势陡然剧增,往前一步怒喝道:“你敢再说一遍!”
陈天浩坐在那仰面看他,心中本意是不服还想再说一遍,却猛发现巨汉眸中射出的寒光凛冽,如山的气势压迫而来,竟让他心头升起一股无力抗拒的感觉,想说的话到了嘴边竟无法说出口。这难道就是云蛟说过的宗师之势?陈天浩受巨汉气势压迫口不能言,但心头倔强丝毫未减,坐在那儿瞪着眼,眉头锁住紧咬牙关。肥硕巨汉见他如此强项,不由更怒,刷拉一下将大刀一晃,作势欲斩。
便在此时,雾中忽然传来一声锐啸,巨汉闻声回身,只见一支穿云箭飞射而来。巨汉连忙横刀一挡,这支箭撞在刀上,发出当的一声,巨汉被震的双臂一颤,退了半步。但他没时间调整身形,第二支箭紧随第一支而至,直取巨汉眉心,巨汉翻腕提刀又一挡,又是当的一声巨响,巨汉这次退了一大步。嗖,第三支箭又到,这次却是一支乌黑的合金钢重箭,巨汉惊魂难定,匆忙间忙用双手抱刀横着一挡,这支箭撞在刀上却发出了噗地一声!
这一箭竟将巨汉的大刀洞穿!
巨汉感到胸口微痛,惊骇之余垂首看刀,才发现雾中那人三箭皆射中刀身一点,他刚才是以刀挡箭,每一个动作都是随机而动,这三箭竟能射中一点,可想而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雾中那人的算计之内,甚至连动作幅度速度都计算的丝毫不差。这样的箭术已是道境,除了贼王身边的神箭燕东阳还能有谁?
肥硕巨汉自知在这个距离内跟那把弓和那个人对抗无异寻死,他把大刀一摆,抽身便走。陈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