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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丘应邀来见宋仁。www虎丘对这位宋家老大久仰已久。至今青田镇大宅门前还挂着这位宋氏四杰之首的当代名家的手笔。那还是萧落雁回京亲自登门求来的。宋仁生平最爱王右军的字,也最爱谈王右军这个人。见面寒暄过后便对虎丘讲了一个王右军的故事。虎丘知他所说必有深意,因此认真聆听。
宋仁讲道:王右军与谢太傅一道登上冶城。谢太傅潇洒地凝神遐想,有超世脱俗的心意。王右军对他说:“夏禹为国事辛劳,连手脚都长满了老茧;周文王忙得无法按时吃饭,每日里没有一点儿空闲的时间。如今整个国家都处于战乱之中,人人都应当贡献力量;如果一味空谈而荒废政务,崇尚浮文而妨碍国事,恐怕不是现在该做的事!”谢太傅回答说:“秦国任用商鞅,只传两代就灭亡了,难道也是清谈导致的祸患吗?”说罢反问虎丘:“你觉得他们两个谁更有道理?”
一件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同一个问题不同的人看待问题的角度方式都不同。这大概算是个考验?李虎丘想了想说道:“一个嘴大一个嘴小,当时来说是嘴大的有道理,千载之后你我都知道东晋的结果,王右军的话经受住了历史的考验。”
一句话足以验证贼王的少年老成,从务实的角度去看,谢太傅当时嘴大,他说什么都是道理,所以他可以说勤政图治虽能强国却不能久持,甚至是亡国之举。他也可以在乱世当中仍秉持治大国若烹小鲜的理论无为而治。王右军的话是经得住历史的考验的至理名言却在当时毫无用处,世事无常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正确的未必是准确的。这便是当年的时务,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虎丘用隐晦的话一语道破本质,宋仁感到很满意。李虎丘觉得宋仁跟自己讨论这个话题并不合适。
宋朝度和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侧坐相陪。虎丘疑惑不解看了一眼宋朝度。后者却将目光转向侧坐的年轻男子。这人个子不高,模样与宋仁有五六分相似,看上去稳重平凡,却唯独一双重眉又黑又粗,突兀似欲腾起,为这张平凡稳重的脸增了几分飞扬。李虎丘看向此人时,他报以一笑,笑容和煦竟有春风拂面的亲切感。
“这是犬子宋勇毅,之前是在申城市委党校政策研究室工作。”宋仁一指年轻男子道:“我回燕京之后他就要到援朝同志身边报到,以后你们少不了要打交道。”
李援朝的新秘?李虎丘心中一动,这位大概就是宋家第三代重点培养的人物了。宋家从老爷子前中组部长宋雪松一代算起,至今已是三代宦门。虽然从目前看还无人具备问鼎的潜质,但二代当中老二宋义五十岁便已是督抚一方的省级大员,老四宋放四十五岁也已是副省级,老大宋仁在学术界的名头和影响力甚至还在宋义之上,老三宋豪弃政从商本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但自从几年前认识了一个奇人,尽其所有与那人合作开办了天一阁住宿餐饮连锁集团,几年的时间竟凭着那人想出的连锁兼并的商业模式,迅速扩张发展成为横跨华夏南北的酒店业巨头。宋家四杰的名头由此鹊起,宋家也一跃成为华夏头一排的红色豪门之一。如今宋家四杰名震华夏,宋家第三代也称得上人丁兴旺,作为宋家三代之首的宋勇毅这个时候去担任李援朝的秘,其中用意不言自明。李虎丘想不到宋仁竟这么看好李援朝。不敢怠慢,连忙起身礼貌的向宋勇毅问好并伸出手,却并未做自我介绍。有些还不适合放到桌面上说的事情大家心里有数就够了。
宋勇毅热情的伸出手和虎丘的手握在一起,沉厚的男中音说道:“早就听朝度说起过你的一些轶事,今日一见果然更胜闻名。”这人说话的声音好听,仪表气度俱不凡,与虎丘虽是初见却毫不显生疏,又说道:“不得临川问,悬心不可言,王右军的字和他的人截然不同,我一直以为做人要像王右军的字一样,圆转如意守正通变才是大道理,王右军一生,字得道人却未得道,最后空有一身抱负本领却未得施展。”
宋勇毅谈吐不俗,言语中的意思与虎丘之前的见解似有想通之处,只是他文化底子深厚,说出来的话文雅得体自是非虎丘这草莽豪杰可比。李虎丘心知此次见面不同寻常,宋仁把儿子送到李援朝身边培养之举,或可比做送姑娘出阁,未免姑娘到人家里受到轻视,总要准备些嫁妆才是。想来这方面的事务宋家跟李援朝之间早有协议。却不知他把虎丘唤来是否另有深意?李虎丘暗自思量未得其解,只听宋仁又说道:“勇毅是我儿子,但去李部长身边工作这件事却是他自己的主意,说句让虎丘你见笑的话,他在家常说华夏官场只敬佩两个人,一是家父,另一位便是援朝同志,两个比较起来却还是对援朝同志更敬佩。”
李虎丘满面谦虚笑容,将目光投向宋勇毅,问道:“有中央这么多位首长在,省部级当中又有包括宋义省长在内的诸多才学卓著的官员,宋大哥怎么就对李援朝另眼相看?”
宋勇毅道:“我与虎丘兄弟一见如故,说话绝不含糊顾忌,我刚才说王右军这一生为官时虽能守正不阿却不谙圆通机变之道,字得道了人却没能悟道,空负其志和一身本事。而李部长也是正人,他在官场的履历我敢说了如指掌,李部长为官守正持身同时还圆通知变,既有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定力和雷霆万钧的手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