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丘看似走的不快,步子轻飘飘的,但没几步就迈出数十米,“相见不如不见,我还是希望心目中的宋诗韵一直是当初模样,你哥的事情你们若是不服,我就在这里读,你可以随时弄一爷们来跟我谈,比如你身后车里边坐的那个。”
肥硕巨汉郝雄飞望着李虎丘的背影,神色一变,沉声道:“想不到这位年轻的贼王一身轻功竟似犹在老祖之上!”
坐在车后的正是谢沐樵,他眼望贼王离开的背影,想起他死去的老师谋门前任飞熊何铁铮,眼中闪过恨意,不忿道:“老郝你看清楚了?怎么可能呢?熊叔活着的时候曾对我说,祖父的软硬轻身功夫都已天下无敌,已超乎人类极限范畴,这个李虎丘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练出媲美我祖父的轻身功夫?”
你祖父如果真达到天下无敌的境界,当年一战便会跟那人打和,也就不会有那一败之辱,被迫许下谋门在那人有生之年不履华夏之诺。郝雄飞心中也不忿,嘴上却不得不耐心解释道:“轻身功夫跟武道境界虽有关联,但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密切,就好像非洲有很多瘦汉虽然一天功夫没练过,更没掌握武者提运气血的秘诀,却也可以奔走如飞穿房越脊,纵然达不到李虎丘和你祖父的速度,但跑起来比之一般所谓功夫高手却还要快些,练轻功是极苦的,我看李虎丘的下盘步法便能想象他一定从小便长期苦练负重奔跑,入了武道以后又是学的最讲究步法的八卦掌,练了一身踩簸箕的底子,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成就,那其中的苦处绝对是常人难以想像的。”
谢沐樵有些不甘的问:“老郝,如果你现在提大刀追上去砍死他有问题吗?”
郝雄飞摇头道:“三成把握都没有,他那天曾向师奴魔童射过一飞刀,那一刀的威力之强以我所见就算你二叔也未必接得住!我自然更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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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上,李虎丘饶有兴致的在听课。今天的历史课又是那位很风骚的年轻历史老师主讲,正讲的是李世民弑兄杀弟抢班夺权一段。
太史令傅奕又密奏李渊说:“太白经过秦地上空。以微臣占测,秦王恐将拥有天下,望陛下明断!”太白是天上帝星之一。李渊担心会不会是秦王从中捣的鬼,便召世民进宫,想把这件事告诉他,看看他的反应。“刚才太史令傅奕向我禀报,说太白星经过了长安上空,预示你将拥有大唐江山。二郎,你怎么看这件事?”二郎便是李世民。
李世民的回答滴水不漏:“儿臣虽然颇好读,但对天文历法知之甚少。其中玄机,以儿臣的学识,实在测不透。至于太史令的话,为臣不知他有什么依据,所以也不敢妄加评论。儿臣想父皇早已心中有数,用不着儿臣不懂装懂。但儿臣却另有机密大事,禀告父皇。望父皇屏退左右!”接着这位华夏史上最有为君王之一的太宗大帝便开始造他两个兄弟的谣,从这之后一步步发展到玄武门之变。最终拾掇了两个兄弟,把老爹从皇位上踢下去,自己做了皇帝。开始了大半生东征西讨合纵连横开疆拓土的职业生涯。
李虎丘向来是钦佩这位同姓皇帝的,只是过去读史不精从未想过换一个角度去观察这位帝中王者。今天听了这位历史老师讲的初唐史颇有些拨云见日得见真意的感觉。又想起那天偷听何铁铮给谢沐樵讲谋经时说的那一席话,心中顿生颇多领悟。同谋门这样强悍的对手交锋,机会在手的时候切不可再行妇人之仁。那天他交换人质,他自问确是从大势考量有意放聂摩柯一马,但归根究底却也不乏他这fēng_liú性子发作,怜香惜玉的心理作祟的因素。如今想来好不后悔。
要想成为开天辟地的人物,首先要有毁天灭地的魔性。想成佛先修魔。古往今来,豪杰枭雄概莫如是!远有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近有本朝太祖太宗。
李虎丘自问在当今这个年代,自己想做的事非同小可,一个想要整个江湖按照自己意志运转的男人,一个想凭一己之力游离于体制外令整个朝廷忌惮的男人,不狠不足以成事。随着年龄的增长,贼王越来越明了只靠几个兄弟相互间的义气血性是万难成事的。沈阳老早就跟他说过,自由常在高处飘,要想跳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八个字就必须先跳出规则外,要有破坏规则的力量,同时还不能成为制定规则之人。想在滔滔江湖浮世浊流中成为那天外神龙似的人物,只是把武道修炼到圆满境界是不够的。至于该怎么做,哥几个儿也糊涂着呢,还得靠贼王自己一点点领悟。接着又想起谋门,想到人家主导的这个省亲大会论坛,不由得暗自羡慕嫉妒恨,还是要扩大影响力呀。只靠几个江湖喋血中挣命出来的小哥几个就想把事业干大恐怕很难,别说一统整个江湖,就是一个谋门都不是现在的自由社能比拟的。
课上到一多半时,年轻老师的传呼机响了,老师停止了讲课,李虎丘也从臆想中回到现实。只见这位不到三十岁的程老师看完呼机上的内容便急匆匆走出教室。教室内气氛随之一变,成了乱哄哄的研讨会。一好事者说,准是他丈母娘或者他媳妇又呼他,这下子程老师肯